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但是他卻莫名地生不
出任何敵意。“是因為我見過你的臉?還是——異教徒?”
維克多沉默,沒有回答。
白止的眼中出現了某種予以理解的神色。一開始他就猜測維克多是殺手,而雖然不明白自
己為什麼會被掛在懸賞令上,但他也可以接受對方派殺手的事實。只是沒想到會是維克多。
他能嗅到死亡的味道,比任何時候都濃。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危險,即
使是在和治療師搏命的時候都比現在遠遠不如。可他卻出奇地鎮定,彷彿對面坐著的不是一
個對他起了殺心的人,而是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看在以前的份上——”一絲精神力注入了左手手心。他緩緩積蓄著力量,很慢很慢,比
在治療師面前積蓄雷勁慢得多。他知道這次的敵人更為強大,也更可能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
,他必須更加小心。
聽到這句話,維克多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失望。看在以前的份上,任誰聽這句話都會理所當
然地猜想白止接下去會說什麼。不過,維克多像是個會念舊情的人?他才不會顧忌。
“如果我死了,請幫我把這小傢伙照顧好,或者送回那片森林。”
後半句話,維克多看著白止的眼睛,觀察著他的眼神。看不出一絲做作。
“好。”
“謝謝。”白止笑了,很陽光、卻又透露著萬般無奈的微笑。他知道,即使拼死一搏、即
使對方重傷在身,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實力的差距,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彌補的。或
許他只是求能死得有尊嚴一些。
生命。他突然發現他很眷戀著生命,很強烈地想要活下來。這個世界和原來的那個不一樣
,或許更加適合他。至少在這裡,他感覺到自己真心的笑容比以前都多。
但——有可能嗎……
他看著維克多。草原上的那陣狂風,維克多不是製造者,就是製造者的對手。而他甚至連
距離風源很遠的一些殘餘能量都躲閃得那麼狼狽。他很清楚這之間的差距。
何況,僅僅是一個短暫的小憩,他的造血幹細胞根本沒能造出多少血細胞來填補這一天下
來血液流失的空白。他現在還很虛弱,如果走運的話,或許連學徒都可以幹掉他,又何況是
維克多這樣的身手?
維克多鎖定在他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強,強到連呼吸都有些難受。他知道,應該出手了。如
果一定要死亡,他至少想選個死得不是太難看的方式,而被氣勢活活壓死顯然不在此列。
白止想出手,維克多自然看在眼裡。事實上,即便是白止一開始默默地蓄力,他也知道得
清清楚楚。只不過,高手的眼界是不一樣的,他即使完全不防守站著任白止打都很難受傷,
所以這個小動作被他忽略了過去。
可是,讓他奇怪的是,明明準備出手的白止動作卻突然一滯,隨後沒了下文。
白止左手中蓄積的魔法元素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很突然地跌倒在地,渾身抽搐著,雙
手狠狠地揪著自己的胸口,一聲不吭,但表情卻顯示了他此刻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全無防備的小白兔被從白止肩膀上甩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才險險站穩。可這小傢伙卻
很懂事地沒有撒潑,而是急匆匆地向白止撲了過去,很擔心地繞著他打轉,一副不知所措的
樣子。
只有維克多冷冷地旁觀著,不為所動。
轉了兩三圈的小白兔突然想到旁邊還有一個人,於是突然地向維克多撲了過去,在他腳跟
處用後腿站了起來,兩隻前爪不斷地刨著維克多衣服的下襬,一臉祈求的神色。
維克多瞥了小白兔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掃了周圍一眼,隨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治療師的空
間戒指上。
一絲精神力注入了戒指,他看了看戒指裡的東西,隨後取出了一瓶藥劑看了看。
瓶子裡裝了八顆小藥丸。他一顆一顆取了出來,湊近聞了聞氣味。
老狐狸。這是他對這個治療師的評價。
一共八顆,其中有六顆沒有問題,而令兩顆雖然有藥效,但其中卻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
這顯然不會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