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第一印象害死人嗎?
搖搖頭,他撇開了一切不相干的念頭,默默行走在隊伍中。小白兔沒有被發現,他手上還有籌碼,所以對於現在的處境,他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抱著一些好奇心。
他能感覺到四周圍有許多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各自以不同的節奏呼吸著,但無一不是緊張萬分。他很好奇,這些人為什麼要抓這些少年、把他們弄進草原?
更詭異的是,現在是雨季。雨季,帶著這些手無寸鐵的傢伙穿越草原,即使護送的人很強,也很危險。
除非——
白止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可深深低著的頭卻使得這個微小的動作無人察覺。
不就是忍耐麼。這些年,他最擅長的,就是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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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力量無論在哪裡都能見到像噩夢一樣甩脫不掉的影子,即使是地處邊陲的德里克也一樣。不過,神殿對邊陲之地的影響力卻遠遠不及首都。這裡有許多混亂的勢力,它們之中的多數都對神殿的勢力呈觀望態勢,不去招惹,但也不畏懼。而神殿自然不會和這種小不點一般計較,偶爾相犯,也不會太過較真,這更導致了當地勢力的猖獗。
好大的膽子。流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不見他有什麼大動作,一股紫煙頓時填充了整個房間,使本來就不清晰的視野更加模糊。
流突然聽見了路恩輕微的呻吟。
該死的,他竟然忘記自己帶著這麼個累贅了。
迅速來到牆角,他一把揪起地上的少年,取出一小瓶黑乎乎的藥劑灌了下去。
少年的呻吟聲隨著藥劑的灌入消失不見。流鬆了口氣,拔下了牆上釘著的鐵刺,很無奈地為路恩解下了鐐銬。
流真想殺了這個傢伙。一個根本一點武力都沒有的人,在這樣的戰鬥之中連炮灰都充當不了,除了礙手礙腳之外還真的找不出什麼別的用場了。可礙於主教的命令,他不得不保護這個少年。
隨手撐起一個結界,流把少年護在了裡面,指了指視窗:“跳下去。”這句話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很顯然,如果少年不照做,或許他會把少年直接扔下去。
路恩表現得很配合。
會有人半路劫持他,他早就料到了,只是想不到居然會這麼快。不過他並沒有一點點的驚恐。他能預料到神殿對自己的判決,自然也會有別人能預料到。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苦苦撐起一個軍事力量薄弱得驚人的邊陲小郡,沒有點軍事才華是萬萬做不到的。多方和神殿過不去的勢力曾試圖拉攏他,卻都被他婉拒了。
他很清楚,如果神殿對自己不夠重視,那自己根本不需要投靠這些勢力也能過關。可如果神殿有心要置他於死地,任誰護著他都無濟於事。
少年走到窗前,看了一眼腳下四層樓高的距離,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神殿的逼迫使得他對死亡產生了新的看法。何況,他很清楚流是什麼人。這個殺神最聞名的不是他殺人的手段,而是他折磨人的手段。沒有人會喜(。。…提供下載)歡被折磨,何況是路恩這樣孱弱的身體,根本禁不起那種殘酷的折騰。
路恩扶著牆角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他確認了自己手中的那捧泥土安然無恙,然後才抬頭望了望高高的窗戶。
他眼中的那種絕望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說不出的沉重。
流撐起的那個結界保護了他,使得他在落地的時候沒有什麼損傷。可他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感激。他知道,如果不是主教的命令,這個人絕對會用最殘忍的方式置自己於死地。剛剛站起來,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消失在了黑暗裡。
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那瓶泥土早就被收進了空間戒指,他的臉上很是難得地出現了某種帶著狠勁的決絕。
在這種表面相對平靜而暗地裡波濤湧動的時代,能活下來的貴族沒有一個會是乾淨的。就連毫無野心的他手上也沾過許多血。貴族,就是用無數平民的血和生命堆砌出來的一種榮耀。
華貴的衣服早已經被他收了起來,此時的他穿著普通的平民服裝,躲在角落裡的黑暗處。
不知道是他的吸引力大,還是因為流的身份特殊,今晚參加行動的人特別多。邊陲特有的實力參差不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