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許久不曾出鞘。到底有多久?誰也不清楚,連同劍的主人也已經忘記了。不過,它註定,即將再現鋒芒。
劍出,生死在乎一瞬。
……
一路枯槁的樹惹得他有些心煩。
真想把它們全部劈成柴。不、不能這麼做……
白止停在又一具魔獸支離破碎的屍體前,閉目靜靜站了片刻,直到感覺到自己已經足夠的冷靜,這才蹲了下去。
在他看見這隻魔獸的時候,它還活著,正癲狂地掙扎,幾乎要攪碎周圍的一切。然後,他用劍切開了它的腦袋,送了它一程。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垂死的魔獸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有時候甚至會影響到周圍幾公里的地方,使得四周圍的沙土變得更加危險。當然,他可以繞路,但是那樣做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他選擇了十分直接的方式。
發狂的魔獸力量很強大,但是防守卻到處都是破綻。即使是平時強大到他不敢想象的傢伙,在這種狀態下都會飲恨在他劍下。反正,這些傢伙早晚都會被流沙似的土壤吞噬,他早一步殺死它們,也算是給它們一個痛快,省的還要在臨死前被無盡恐懼包圍、看著自己一點點陷入大地卻毫無辦法——如果此時的它們還有理智的話。自然,如果是失去理智的傢伙,他殺起來更加不會有什麼心理壓力。
不過,越到後來,他殺死魔獸所花的時間和氣力就越大。越深入,遇到的魔獸便越強大——這些傢伙都是可以在高速奔跑的時候用身體生生撞斷幾人合抱的大樹的。自然,還有一個原因:他的體力正在接近極限。
他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這片森林裡的產出他完全不敢碰,加上已經解決了許多魔獸,現在的他已經到了脫力的邊緣。
食物。他需要食物來保持體力,否則即使他找到了小白兔,或許都已經沒有力氣再走出去了。
低頭,他湊到了那隻魔獸新鮮的屍體上,溫熱的鮮血伴隨著殘餘的生命順著喉嚨緩緩滑下。有一些酸澀感,但至少比在荒地上喝到的蠍子血容易下嚥得多。
他像吸血鬼一樣地喝了個飽,隨後把已經開始變得僵硬的屍體丟棄在一邊,順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繼續前行。身後,那具屍體緩緩沉入流沙樣的乾涸的土地之中。
這片森林會讓魔獸發狂,同樣也影響到了他。一種嗜殺的感覺隱約出現,使得他不得不一邊冥想一邊前進,以保持頭腦的絕對冷靜。冷靜,這是他目前最尖銳的武器。失去了冷靜,他的力量甚至比不上能到達這裡的魔獸中最最弱小的一隻。
前方,天地更加黑暗。在那一片昏暗之中,難道,真的只潛藏著這單純的一種危機?
絕不會。之後,他會遇到什麼呢?
在心中那股負面情緒噴薄而出的時刻,他突然覺得很是期待。
……
艾琳娜走在漆黑一片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