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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不得不說,旅館的老闆很厚道。他為白止準備的冬衣很保暖,但是卻並不厚重,很大程度上減小了衣服的累贅感,而裡面的衣服也不會粘在傷口上。

現在的他很累。身體還沒恢復過來,他就又踏上了旅途,隨之而來的又是不斷的生死考驗。他的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所幸都並不嚴重。

不過,這四天以來,他走過的草原都是比較靠近城市的,危險程度會小一些,而前面只會更加艱難。

最後一抹光華消失在了天際。夜色沉了下來,裹著暖流的風也開始變得像刀子一樣颳得人生疼。雪花簇擁著在暴風中飄搖,還夾帶著碩大的冰雹。

白止睡得並不踏實。即使已經穿了冬衣,他仍然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凍了起來。這並不是好事,運動會使傷口更容易撕裂。不過他也沒時間多想,在大草原,除了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之外,對於一切生命來說,休息的時間都是寶貴的。體力是否充足,或許就可以直接決定你明天是否還能感受至高神的溫暖。

突然,白止睜開了眼睛,同時以最快的速度跳出了土坑,就地滾了好幾米遠才匍匐著身子停了下來。

“啪!”直覺又救了他一命。方才的那個土坑在一聲響動之後直接裂成了兩半。可想而知,如果白止沒有動作,現在的他已經隨著土坑被軸對稱等分為兩份了。

他睜大眼睛,在黑夜之中尋找著攻擊自己的東西。這相當困難,因為暴風雪之中根本沒有月亮的影子,也就代表了沒有光源。他自然知道許多動物可以不依靠眼睛感知到獵物和捕獵者的存在,相較於它們,人類的感官脆弱得就像是一個站在巨人面前的小孩。

他處在絕對的弱勢之下。

“啪!”破空的聲音驟然響起,他依靠著本能和第六感堪堪向一邊閃避了過去。空氣和什麼東西產生的摩擦在風雪狂暴的夜晚亮起了一串黯淡的電光。這需要多快的速度和多強的力量!第一時間,白止就明白自己遇上了一個大傢伙。

藉著那微弱的光芒,白止看清了攻擊他的傢伙似乎是一條大蛇的尾巴。蛇不是冷血動物嗎?冷血動物不是應該在氣溫下降到一定程度之後停止活動保持體溫的嗎?為什麼一條大蛇會在這種鬼天氣這個時間出來捕獵?

右肩一陣火辣,隨後傳來了徹骨的冰冷。在這樣的天氣,傷口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被凍結起來,不必擔心會失血過多而死去,也不必擔心過多的血腥味引來那些嗅覺靈敏的傢伙。可同時,這樣的天氣會限制人的行動能力——他感覺到他的右臂麻木著,似乎不怎麼聽使喚。

他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傷。這個時候,也不應該思考這種問題。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全神貫注地將精力投放到了眼前這條奇怪的蛇身上。

電光一閃而逝,隨後一切又迴歸了黑暗。

他把身體伏得很低,右腳腳尖點地,隨時準備變換位置。與此同時,他右手勉強撐地,左手則默默地積蓄著力量——暗系。在這樣的黑暗裡,暗系魔法那具代表性的黑色可以隱匿得十分完美。和人類之中武者的數量遠遠多於術者一樣,絕大多數魔獸都靠強勁的身體存活,只有少數才能感覺到魔法波動的存在。

靜。只有暴風雪飛揚的聲音呼嘯在他耳邊,為大蛇的行動做出了絕好的掩飾。

該死的暴風雪。他凝神傾聽著,繃緊著每一寸的神經注意著呼嘯聲中的那一聲破空。

“啪!”

相比暴風雪的呼嘯要微弱得多、在白止耳中卻清晰異常的破空聲。一道微弱的電流點亮了周圍的雪花,在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向白止抽過來的時候,也同時暴露了它的位置。

早已蓄積好了的暗系魔法元素毫不猶豫地砸了過去。雖然他一個咒語都不會,但是暗系魔法自帶的腐蝕性本身就可以成為很好的攻擊武器。

“嘶!”“呃……”

兩聲悶哼幾乎同時響起。白止知道,他擊中了,不過這一擊也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胸前從右肩一直到左腹,一條最深處超過一寸半的傷口在他的感知逐漸麻木的同時緩緩被冰封了起來。

他感覺到他的右臂和身體唯一連線著的應該就只剩下骨頭了。不過,冰雪的寒冷冰封了他的傷口,也同樣麻木了他的痛覺。除了那比鞭子還厲害的尾巴在他身體上留下傷痕的那一瞬之外,傷口似乎並不疼。

可糟糕的是,他的右手完全不受控制了,彷彿是布做的一樣軟綿綿的,完全用不上勁,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他知道,如果不採取任何措施,光是衣服上這些撕裂的口子也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