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居然還有高等生物闖入我的森林?”一個蒼老的、聽起來黴到掉渣的聲音幾乎就在他們耳邊響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積滿一英寸厚的灰的古堡里居住著的男巫。聲音之中帶著笑,如果它能好聽一些,說不定會有很多人覺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個慈祥的老頭。可這種從墓地裡爬出來的聲音卻只能給人帶來環繞著喉嚨掐得你透不過氣來的冷風——雖然現在已然進入了夏天。
“爺——”清的聲音戛然而止。白止從他身後制住了他,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少年驚恐地掙扎,但那點氣力根本不是白止的對手。艾琳娜和水杉隨後才反應了過來,詫異地看著他們兩個,卻沒有出手制止。
“再敢喊一個字就殺了你。明白嗎?”冷冰冰的聲音使得少年絲毫不懷疑白止說的是真的。他立刻停止了掙扎,瞬間安靜了下來。但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恐懼有增無減。
“嗯,清也在啊?”聲音在聽見那半路終止的呼喊之後突然變得溫和了許多,像一個老頭子在和自己的外孫說話。
“還有多久?”白止轉而對著小白兔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吱……”小白兔也低聲予以回應。
白止微微皺眉,短促地呼了口氣,隨後看了看艾琳娜和水杉。“還有一分鐘。做好準備,可能會有麻煩。”
果然會有麻煩。話音還沒落,一陣讓人發怵的詭異笑聲就接踵而至。那聲音簡直就像是誰用長長厚厚的指甲劃過掉了漆的黑板。不僅是白止、艾琳娜和水杉,就連清聽了之後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親愛的客人們,我似乎忘記告訴你們這個孩子是不能碰的了。他可是老人家珍貴的實驗品,我可不捨得把他送人啊!”
實驗品?白止揚了揚眉毛,警惕地看著一個方向,什麼都沒說。他早已經騰出一隻手來,暗暗蓄起了雷勁。源對空間元素的掌控能力被剝奪,他又控制不了時間,所以在有充分蓄力時間的前提下,雷就是他最強大的武器。閃爍的雷光包圍著他的左手,間或還能聽見“劈啪”的聲音。
四十秒。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水杉。他也一樣做好了惡戰的準備,只等對方出現在攻擊範圍之中。
“生命有什麼意義呢?”蒼老的聲音,突然不再那麼刺耳,而是透露著某種眾所周知的荒涼的味道。“生存如此艱辛,夾雜在如此繁多的苦惱之中;死亡如此美妙,像神殿的輓歌般聖潔。你選哪個?”
迷茫,充斥在眾人的雙目之中。此時此刻清醒著的應當只有清一個人了,可他卻沉浸在了老者剛才說過的那句“實驗品”之中,一臉的悲傷取代了恐懼,甚至連白止已經鬆了手都不曾在意。
“你選哪個?”蒼涼之中夾雜著誘人的蠱惑意味,每一個字都引人嚮往那神聖的天國。
三十秒。
“吱吱!”小白兔站在白止的肩膀,兩隻前爪拼命地撓著白止的頭髮。
“別撓了,我沒事。”白止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
“吱?”小白兔很高興地停了下來,歪著頭,一臉的茫然。
“見機行事。”白止勾起了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一早就發覺這裡有問題,他又怎會重複犯下相同的致命錯誤?
小白兔十分開心地點頭。
二十五秒。
一直如死水般昏暗靜止的綠色光芒突然地有了變化。綠光越來越亮,越來越耀眼,但照亮的地方卻仍然只有那有限的二十米,在二十一米的地方,仍然昏暗地和沒有光沒什麼區別。
蓄好的雷勁漸漸四散了開來,白止用很小很小的一道雷光各自在艾琳娜和水杉背後劈了一下,隨後在左手亮起了光,照耀著眼前的黑暗,搜尋著那個潛藏在黑暗之中的影子。
艾琳娜在白止的幫助之下清醒了過來,可水杉卻仍然迷茫著。或許這便是精靈最大的缺陷——即使精靈在與人類的接觸之中改變了許多,但和人類相比,太過善良單純的心,仍然很難去防備這來自於暗系的蠱惑類魔法。
“水杉。”少女輕聲喊了他的名字。精靈瞬間清醒過來,可面臨的卻是一道暗系魔法的突襲。
如千萬利箭齊發,暗系魔法的模擬性在眾人面前展示著它身為排名第三的魔法所展示的絕對強橫。黑色的魔法箭無差別地向眾人掃射過來,氣勢洶洶——自然,清也被包括在了裡面。
一堵土牆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擋住了箭雨。然而這並非沒有代價,倉促應付所付出的是一口鮮血和匆忙地後退。水杉被強力的攻擊震得向後倒去,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