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的那位同伴是——”接納了宇文庶之後,何牧立刻詢問起了維克多的情況。可話說到一半,當他回頭看向維克多原來站的地方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人了。
“我叫休·伊特。”冷冰冰的聲音出現在何牧旁邊,使得他下意識舉起了魔杖,身邊的三個武者也條件反射般將手按上了自己的劍。
他居然沒有發覺!一個術王,在別人接近他不到兩米的時候,他居然全無察覺!若不是對方開口說話,他不知還要多久才能發現對方的存在。這麼多時間,可以殺他多少次?
看著何牧一副防備的樣子,還有剩下三個武者將手按在劍柄上那如臨大敵的模樣,維克多彷彿看著空氣。短到不能再短的自我介紹之後,他徑直走過何牧身邊,加入了休息的陣營,盤膝坐下來閉目養神了。
一邊將白止扶到一旁休息,宇文庶一邊有些抱歉地笑笑:“他就是這樣,不過其實他人不錯。”
這句話,宇文庶絕對是發自內心。剛開始或許會有誤會,可當他跟著維克多在謎之森林走了半個月之後,他已經完全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活著,可以說完全是託了維克多的福。
除去剛開始遇到的那一群血飛蟻之外,幾乎每次遇險都是維克多罩著他。一路下來,他已經數不清自己被救過多少次了。而一次次伸出援手,他也從未在維克多的眼神裡看到過一丁點的不耐煩。特別是在第五天,在他親眼見到了另一個團隊招惹了血飛蟻之後,心裡那唯一一絲芥蒂也消失了。
到那時他才知道,與血飛蟻共生的魔藤有著剋制大多數毒物的奇效,但前提是吃之前必須被血飛蟻給蟄上幾下。出於這個原因,維克多才毫不留情地把他推進了螞蟻窩。
這樣的同伴還有什麼刺可以挑呢?為了不完全成為累贅,他幾乎承擔起了所有的雜務和零星小團隊的“清掃”工作。就像他所瞭解到的一樣,維克多除了說話冷冰冰的之外,對待同伴真的無可挑剔。半個月的相處下來,宇文庶雖然還是有著基本的防範,但卻已經完全從內心接受了維克多的領導地位。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了。所有他投靠過的勢力都把他當作用完就可以扔掉的工具,因為海洋的存在,他受不到任何的禮遇,整天不是像奴隸一樣被呼來喝去就是面對那些惺惺作態的嘴臉,接受最危險的任務、受最不公正的待遇。這幾年來,還是第一次有這麼一個勢力、這麼一個個人拿他當人看。
這種感覺,甚至會讓他覺得很慶幸於自己在維克多手上的那一次慘敗。
何牧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回頭瞥了一眼維克多,心有餘悸地坐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平復了一下心情,閉上眼睛假裝進入了冥想狀態。
對於這一次的人員變動,其實何牧很是擔憂。
宇文庶覺得維克多“人不錯”,可不代表別人也這麼認為。如果僅僅是宇文庶一個人,或許何牧他們會很歡迎他的加入,但團隊之中多了一個實力超絕的高手,有時候卻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至少,維克多的加入讓這個團隊的氣氛立刻變得不安了起來。有實力強勁的隊友自然是一件好事,但隊友的實力太過強大,強大到隊伍之中的其餘人綁在一起都無法戰勝、甚至不是一合之敵,那麼動物對於強勢個體本能的畏懼就會佔據上風。一個人人自危的團隊,是絕不可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的。
何況,雖然宇文庶說這個休·伊特人不錯,但是人總有親疏之別,對待宇文庶,他可能比較客氣,可這並不能代表他對別人也是如此。不說別的,單是那個自我介紹,就能看出他絕不是一個好好先生。
即使可以假設這個人真的不錯,但有著如此實力的兩人組,還需要找什麼同伴一起對付森林的兇險嗎?兩人臉上一點戰鬥的痕跡都沒有,看起來也是要多精神有多精神,顯然沒怎麼把森林中的原住居民放在心上。這樣的組合,真的需要找同伴?
不過,能拒絕嗎?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誰敢拒絕這種人的入伍要求?何牧很擔心,卻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睜開眼睛,他看了看各人的表現。
四人小組的其餘三個成員仍然無條件支援他的決定;宇文庶自然不必說;面具男沒有力量來感受維克多的恐怖,或許是無知者無畏,所以顯得很無所謂;白止則很是平靜,甚至在重傷之下心情不錯的樣子;就連水杉也似乎挺喜(。。…提供下載)歡這個新加入的強者。
這種表現,好像不太正常吧?
好吧,這似乎本來就是個不太正常的團隊。算了,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