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沉默了半晌。
“我不知道那隻銀狐在哪兒。事實上,他在一個多月之前就消失了。”白止短出一口氣,隨後抬起頭,“這是我知道的全部。”
一個多月之前,那時候這則訊息還沒出生呢,而訊息散佈出來之後,正常人應該都會想到避避風頭吧(雖然葉歆不是人……),躲得連他都找不到也很正常。
“你不知道他可能會去哪兒嗎?消失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這一次,發言的卻是宇文庶。他開口的唯一理由就是另外兩個人都沉默太久了。
這個聲音?白止看了宇文庶一眼,頓時想起了這個人。雖然三個人全都沒用真正的臉,但很多別的特徵是很難掩飾的。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而現在,他更是憑著聲音確定了宇文庶的身份。
他對這個沒有什麼架子的年輕強者同樣很有好感。雖然憑著氣息可以感覺到對方是最不被接受的暗系術者,但白止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對暗系並沒有什麼世俗的偏見。
可惜,他們不在同一陣營。
“尊敬的術王閣下,您的問題毫無意義。因為即使我知道,我也不會說一個字。”白止微微嘆了口氣,打著官腔顯示出了一定程度的疏遠。
讓他看不出一點點的深淺,那必然是過了王級的人物。而一個術皇該是不會像一個副手一樣待在維克多身邊的,所以這個人的身份就很明顯了。
一個術王和一個不知道什麼級別的武者來逮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好大的手筆。
從那個被發現的精神力在白止的注意下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慘了。維克多和這個術王會是第一批,即使逃過,還會接著有人找上門來。更慘的是,他必須小心在逃跑的時候不弄出太大的動靜——鬧得眾人皆知,他會更慘。
相比而言,似乎落在這兩位手上要來得好一些,起碼有熟人。
又是一陣沉默。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開口的是維克多。
接下來?白止詫異了瞬間,隨即立刻明白了過來。
問出這句話,證明了維克多沒打算抓他。
也就是說,他有逃跑的機會嗎。只要他能從這裡逃出去,遠遠避開這些該死的城市,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一直躲到這天煞的懸賞令風波平靜下來,他就沒事了?
去他丫丫的!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他本來就不是個好好先生!他還要躲到什麼時候?難道他就只能這麼東躲西藏地過日子嗎?就因為那個什麼據說根本不能讓人不死的不死藥,他就要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別人發現他?
“剛剛竊聽我們說話的人,我會殺了他。至於你,近段時間最好不要出現。”維克多有意無意地瞥了宇文庶一眼。術王很識相地表現出了一副順從的樣子,默許。反正,這對他也沒什麼損失。
“謝謝。不過,不需要那麼麻煩。”白止的聲音很小。他垂著頭,一股手機的怒火在他心裡不斷地上竄下跳。不得不說,他壓抑地有些吃力。
瞭解他的人會知道,把說話的聲音壓得越小,證明他越是憤怒。
“要追就讓他們追過來吧。”白止微微抬起頭,嘴角帶著一絲莫測的笑容,給那張普通的臉帶來一種優雅的感覺,卻又那麼的詭異,詭異得像獰笑著的魔王。
“我會去謎之森林!要追,他們就追進去好了!一劑根本不能讓人不死的不死藥,我不信響應的人會多到我殺不完!正缺活人來陪練,他們來,正好給我練兵!來一個,我殺一個!”(到了尊級以上基本就不會缺錢花了,雖然一千萬很嚇人,但也不足以對高手產生什麼吸引力,所以,白止倒也並不是在說大話。)
苦苦壓抑了三個月、忍了三個月,白止,終於到了極限。
你丫丫的,老子忍了你們就當老子好欺負嗎?老虎不發威,你們他丫的就當老子沒種?你們不是要抓老子嗎?老子就在這兒,來吧!老子逐個擊破,就不信不能把你們這些小崽子全滅在森林裡!
忍無可忍,那就魚死網破吧!
維克多盯著白止看了看,沒說什麼,只是撤去了他們外面的結界,站了起來。
“你不必跟來了。”這句話是對宇文庶說的。
黑衣的“退役軍人”離開。剩下了標準賞金獵人打扮的宇文庶和白止。
“他幹嘛去?”白止平靜了下來,但語氣多少還是有些衝。他在因為自己發怒而被鬥氣摧殘出一個淺坑的桌子上輕輕一撫,使得它看起來平整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