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沒有花的。居然有一味藥是紫蘿藤的花?這簡直就是——他覺得有些天方夜譚的感覺。
“你確定沒有聽錯?”
“沒有。事關人命,怎麼可能弄錯?”
“藥方呢?”
“那個人不肯拿出來給我們看。”
“不肯給藥方?多半是假的吧。”白止輕哼了一聲,“什麼紫蘿藤花,或許不過是推諉之詞。”
“我們倒寧願相信那是真的。或許,這是治病唯一的希望了。”何牧淡淡回答。
白止並沒有在紫蘿藤花葯方的事上多做糾纏。畢竟是一個希望,無論如何先找了再說,證實沒用了再另想辦法,也好過絕望地空守。他乾脆撇開藥方的事再問了自己的另一個疑問:“吉爾伯特的妻子病了,為什麼不用光系魔法治療?那樣不是更快、更簡單嗎?”
“至少宗級的光系術者才能對她的病情起作用。可是,一般來說,除了神殿的人之外,這樣的人都是被各個勢力攬去的,即使是自由身,也在很遠的地方。她的身體很虛弱,經不起跋涉,也沒有人肯因為她一個人而不遠千里行醫。無奈,只能用藥了。”何牧的語氣帶著些淡淡的傷感。
頓了頓,何牧又補充著說了下去,“所以吉爾來求我們幫忙同行。雖然我們都知道希望很渺茫,但他很愛他的妻子,如果她死了,他可能會殉情。沒有人願意這樣失去一個朋友。”
“如果我能活著出去,或許,我可以治好她。”研碎了草藥,白止直接把那一堆綠色的草漿丟在了那裡,示意森特和萊茵薩斯自己塗。白止可不是護士,他並不喜(。。…提供下載)歡照顧病人。
森特沒有動,萊茵薩斯卻先毫無顧忌地塗抹了起來。森特猶豫了片刻,看看萊茵似乎很是愜意的樣子,於是也不再憋屈,動手抹了自己一身。
“你能?”何牧的語氣有些稍稍的訝異,轉念一想,他卻又平靜了下來。
“只能試試。”白止聳了聳肩,“我沒見過病人,所以我不敢保證。還是先在這裡找找紫蘿藤花吧,如果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再說。”
“也只有這樣了。”何牧微微嘆了口氣,點點頭。在他看來,正是白止這種無法保證的說辭才更加可信。如果上來就拍著胸脯保證藥到病除,那才是可疑到了極點。
他繼續活動了一下關節。麻藥的效果基本過去了,他左腳的疼痛也變得尖銳起來。對於一個術者而言,這簡直就是在給他用刑。他的額頭已微微見汗,甚至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沉重凌亂。
白止的左手亮起了一團光芒。溫和的白色包裹著受傷的腳踝,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著,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完好如初。
“你是光系術者?”感受著那種暢快的愜意,何牧有些意外。方才白止幫吉爾伯特療傷的時候,他正在專心致志地恢復自己的知覺,並沒有注意到白止的小動作。
“火系的小術士,只要有塊魔晶,誰都能裝出來。”白止很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隨後站了起來,“行了,回森林吧。你們都得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回復一下體力才行。”
“回森林?我們剛剛才從森林裡一路殺出來的!”抗議的是森特。這讓白止微微驚訝了一下。他還以為只要何牧說話,其他兩個就會默默地當啞巴呢。
“你們第一次進森林吧?相信我,水邊比森林裡危險得多。”聽到這種沒常識的話,白止一笑了之。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四個人會這麼狼狽了。根本連森林都沒進過就敢直闖這種地方,這四個傢伙還真是不要命。
他自顧自先朝著遠離水邊的方向走去,順便還朝著三人擺擺手,“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來謎之森林,但或許我還可以勉強當你們的嚮導。指路是一定做不到的,但可以勉強讓你們不會再像這次這麼狼狽。”
他並沒有許下任何承諾,也沒有向他們要求任何承諾。但他相信,他們會被打動的。
“牧?”森特將視線轉向了何牧,萊茵薩斯也在同一時間做了同樣的事。
何牧沉吟了數秒,又瞥了一眼白止,“我只能說,我完全看不出他對我們有什麼惡意。雖然應該也不會那麼善良,但至少,還有最起碼的良知。”
“我相信你的判斷。那就帶著他一起走好了,嚮導我是不指望了,但至少那小子能幫我們治傷。”森特用力將自己的劍從地上拔了出來,“反正大不了就是死,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何牧將視線轉向了萊茵薩斯。不過,萊茵卻已經自顧自拔出了地上的劍,幫著森特一起去架吉爾伯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