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力量，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微弱的波動，如果不靜下心來仔仔細細地感受，根本不會察覺到它的存在。

這是什麼力量？白止將自己所能感覺到的所有力量種類都過了一遍。不是他所能運用的任何一種。難道是，空間？

空間系是最難以掌握的一系力量。與空間元素立契的術者，通常都會選擇暫時不立契，默默感悟，直到精神力達到尊級之後再說。所以，空間系術者，絕不會有弱小的存在。可是，那一點點微小的波動，卻真的讓白止覺得只要他輕輕一碰，面具男就會死得連渣都不剩。

這個戴面具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白止疑惑了起來，想了想，還是選擇繼續若無其事地守夜去了。面具男那種一根直腸子通到底、大大咧咧卻又不是徹底沒腦子的性格很對白止的胃口，不到別無選擇的地步，他真的不想和這個傢伙為敵。

精神波動被隱匿地很巧妙，幾乎全然融入了環境。白止靜靜冥想著，精神卻處於備戰狀態，隨時準備發動攻擊。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自然不用這麼緊張。可身邊跟了兩個睡著了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如果真的遇到什麼突發情況，他自己或許可以逃命，但面具男和路恩絕對不是被殺就是被活捉。

對他看著不順眼的人、敵人，他能感覺到自己越發的冷漠，就算殺戮起來也已經全然沒有了一點點殺人的感覺，彷彿死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同類，而是一隻只雞鴨。而對於自己看著順眼的人，他也感覺，自己或許太過心軟了一些。

對於一個被追得滿世界跑的人來說，心軟並不是好事。白止明白這一點，可這卻不是他想改就能改的。況且，像現在這樣有幾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陪著，比從前那樣孤獨的感覺要好得多，所以他也不想改。

今晚這片森林似乎就是不想讓他消停。剛剛安靜下來不久，遠處的草叢又傳來了某種奇異的聲響。聲音很低，低得如果稍稍鬆懈戒備就完全感覺不到。

什麼人？在他的刻意施為之下，動物是不會距離他們這麼近的。而如果是維克多和宇文庶，他們根本不必這麼鬼鬼祟祟。

白止第一時間弄醒了路恩，示意他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