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斯特爾愜意地眯著眼睛，審視著白止的一舉一動。

做完這個動作，他繼續後靠，破壞了那一瞬間的高貴感。

斯特爾眼中閃過一道光。巧合？還是掩飾？

他示意了身邊的兩名少女。“先生請隨意，不必客氣。”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少女，白止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他很不習慣陌生人靠近自己，特別這兩個少女還……不得不說，他在某些方面還是很有潔癖的。讓這種女人靠近自己，他覺得很彆扭。

巧妙地躲過了兩個少女，他看著斯特爾，等著下文。

“我叫斯特爾，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即使這樣，斯特爾仍然沒有一點點尷尬的自覺。

“在下名羅。”白止隨便胡謅了一個名字。他沒有編姓，因為在這個世界，只有貴族才有姓氏。當然，貴族的旁枝末節也有姓氏，不過那些人的身份卻和平民沒什麼兩樣。為了保持貴族的純正，一般這樣身份的人，五代之後是不被允許保留姓氏的。

總之，有姓氏不一定是貴族，但沒有姓的一定不是。

“羅先生。”斯特爾並沒有在名字上糾結。第一次見面，報上假名也很正常。“不知羅先生想買些什麼東西？”

“稍後便知。”白止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斯特爾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隨後又微笑著示意了一下兩個又想向白止身上靠的少女，兩人立刻回到了斯特爾身邊，其中一人為白止端來了一杯酒和一小盤水果。

白止坦然接受，半倚著椅子，以一個極為優雅的姿態接過銀質的酒杯，正想小啜一口，似乎又注意到了什麼，於是立刻換了種姿勢，像喝水一樣灌了大半杯下去。

果然是在裝。斯特爾的嘴角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不過，在這種貴族林立的地方，為什麼還要裝成是平民？這個自稱為羅的人，又到底是哪個貴族子嗣？

斯特爾沒有看見，白止飲完酒後，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

裝？他的確是在裝，裝成貴族，這樣這個少爺就會有所顧忌而不會輕舉妄動。他不知道為什麼斯特爾盯上了自己，不過這種不要本錢的保險，為什麼不買呢？

兩人各自揣著自己的想法，等待著拍賣會的開始。

這是白止第一次參加拍賣會，至此，他也終於從一個片面瞭解到了貴族和富商生活的奢侈。所有的拍賣品拍出的價格無一不是過萬，連加價的最低標準都是一百金幣。這些人之中，隨便一個人的隨便一次加價，都足夠普通家庭無憂無慮富富足足地過完一生了。可就是這些錢，卻多數被用來購買奢侈品。他甚至見證了某個大師親手製作的花瓶被拍出了十萬金幣的天價。

不過，白止也不好過多地苛責他們，畢竟在這之前，他所過的生活也算奢侈了。在物質上，白天明從來沒有拒絕過他的要求，而在他開始獨立生活之前，他所住的房子也是奢侈中的奢侈。

終於來了，灰晶。

美女主持用一輛推車將一個托盤推上了臺，隨後掀開了蓋在灰晶上的紅毯。白止並沒有太在意主持人繪聲繪色的描述，簡單聽了兩句之後，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灰晶本身身上。

很普通，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灰色石頭。這樣的石頭如果在野外碰到，他一定認不出來。太普通了，普通到幾乎沒有什麼特徵。

就是這個東西，可以讓維克多的生還機會提高百分之二十？

“灰晶，起價十萬金幣。競拍開始！”主持人的聲音落下。

拍賣場一片寂靜。

沒有人。居然沒有人想要？

白止等了一會兒，四下掃了一眼，這才不急不緩地按下了加價器。這玩意兒似乎也靠魔法驅動，至於原理什麼的，他不清楚，也沒興趣知道。

“07號貴賓包間，十萬。”

仍然是一片寂靜。

“十萬一次！”主持人四掃了一眼，確定似乎沒人對這塊不起眼的小石頭感興趣，於是很無奈地繼續喊道，“十萬兩次！”

會場仍然一片寂靜。

“十萬三次，成交！”

白止心裡暗鬆了口氣：買下了就好。至於為什麼沒人想要，他也不想去管。不過，表面上看，他仍然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就好像他按下加價器的那個動作只是為了不冷場而做的一樣。

斯特爾仔細觀察著白止的一舉一動，見他神色自然，也只能無奈地不再多想。或許人家就只是一時興起也未必。

“這灰晶雖然稀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