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臉已經上過懸賞令,戴了面具之後又很榮幸地再上了一次,轟動還一次比一次大。這分明就是要把他逼得走投無路!
幸好,在他覺得那副面具不安全之後就立刻換掉了。如果在這裡戴的仍然是那一副,他可以想象自己現在的命運。
會是誰貼出的懸賞令?他的思緒飛轉,想著一種種的可能性。
不行。他的線索太少了,根本連誰在對付他都不知道,他又怎麼可能想得到這種嚇死人的事情究竟是誰幹的?
冥想壓根就不能讓他平靜下來。他做了個深呼吸,睜開了眼睛。
“他丫丫的。”白止極為難得地爆了句粗口,狠狠捶了捶床板出氣。無奈四處找出氣筒之中的他並不知道,即使不用鬥氣,他現在這種不加控制的力氣也不是從前能比的了。
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床板很無辜地在一聲“慘叫”中變成了一堆很適合生篝火的木頭,而我們的白止同學則在很靈敏果斷地閃到一邊之後向老闆賠付了三十個銀幣。
“我……”當老闆很“和藹”地搬了一張新床進來,並且躬身退出房間之後,白止再次舉起了他的拳頭。不過,看了看這張可憐的床,他還是把手放了下來。
拿東西出氣也不能解決問題,還是靜下心來想想對策比較實際。
當然,把床敲壞這種事情,不引起一些小小的震動是不可能的。比如,我們的精靈就在壞掉的床被搬出去、新床被搬進來的全過程中一直沒什麼存在感地站在一邊觀摩,順便虔誠地默唸上幾句精靈語的神讚詞。
當白止向那張可憐的床再次舉起了“屠刀”的時候,精靈很明顯地遲疑了一下,彷彿是在猶豫是否應當阻止這場“暴行”。然而當白止最終把手放下的時候,精靈終於暗自鬆了口氣。
“什麼事?”白止有些鬱悶地坐到了床上,面對著精靈發問。
“樹木也是有生命的。它們犧牲生命為我們提供了安眠之處,我們至少應當尊重它們的遺體。”精靈十分莊重地闡釋道。
白止:“……”這麼說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晚上睡覺用床的人,天天都睡在一堆遺體上?這種思維方式,光是想想就覺得很……
好吧,白止曾經發自內心地承認過,他不能理解精靈的思維方式。(此句見本章十一話)
“對不起……除此之外呢?還有別的事嗎?”白止幾乎是咬著牙憋出這句話的。
“神女大人說,您回來之後心情會一團亂,讓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到您。”
“!!!”白止很配合地愣住了。他從來沒想到過,艾琳娜居然會給他這樣的驚訝!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艾琳娜知道點什麼關於懸賞令釋出者的事!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對任何人都心存三分警惕的掃把星了。艾琳娜的溫柔和知性,已經融化了他心裡對外人的防備。雖然他不知道少女為什麼會知道,但他知道少女不會害他。
原地愣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件事關係到他的命,但對於這個精靈,除了有些吃醋之外,白止倒著實沒什麼防備心。
“我上懸賞令了。”白止似乎這時才終於找回了冷靜,語氣變得平靜了起來。見精靈一副不解的樣子,他又不急不緩地加了一句,“賞金一千萬,金幣。”
精靈似乎仍然沒有什麼觸動。
“這些都不是主要問題。問題是,找我的人似乎摸清了關於我的很多事,我卻根本連是誰在找我都不知道。”白止有些鬱悶地看著仍然沒什麼表情的精靈,繼續嘆氣。
也對,精靈一族向來都是悶騷的典範,面部表情肌向來都是缺乏運動的。
“也就是說,您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躲起來?”精靈簡明扼要地概括道。
“這倒還不至於,懸賞令上畫的是我戴另一個面具時的臉。”白止又短出了口氣,“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是最好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神女大人說,如果您有需要的話,可以延後前往謎之森林的時間。”
“不,不必了。謎之森林中部距離這裡已經不遠,如果在我們到達那裡之前對方就能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或者位置,那麼他們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地拿出一千萬來做誘餌。”白止冷靜地搖搖頭,“而且,實在不行我可以躲到大陸外面去。退一萬步,即使被抓,活的一千萬,死的三百萬,這筆帳誰都會算。總之我不會有生命危險。”
“再說,”白止的聲音略小了一些,卻格外地清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