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邊也看得出來,這幾天,維克多為了鎮壓這幫難纏的**無賴,休息得並不好,至少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現在有小白兔鎮場子,維克多也可以放鬆一下,好好地休息上兩天,像模像樣地養養傷了。雖然白止不知道維克多的傷勢到底有多重,但他知道絕對不會輕。
“吱吱~”小白兔有點不情不願地收了手——不對,收了爪子,然後一臉虧本的表情望了望一窩蜂逃回城裡的人群,這才歡快地跳向白止,撲到他懷裡拼命地蹭起來。
“好了好了,一邊趴著去。你蹭得很癢啊。”白止溫暖地笑了笑,就要把小白兔抱到他肩膀上去。
“嗚……”小白兔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發出了博取同情的聲音,耷拉著腦袋,垂下耳朵,兩隻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
可惜啊可惜,白止一開始就不吃它這一套。知道它原來這麼厲害之後,就更加別指望白止會吃這一套了。他的選擇是直接華麗麗地無視小白兔那哀怨的眼神。
不過,在把小白兔放上肩頭之後,他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最後他還是把態度放軟了一些,用手指撓著它脖子上柔軟的絨毛,誇讚了一句。“幹得漂亮。”
小白兔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它驕傲地叫了一聲,然後很開心地趴在了它的私人床墊上,愜意地享受著這溫和的接觸,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白止發覺,他內心的某處被深深地觸動了。
這就是動物的單純。小白兔為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為的卻只是一句誇讚。他自問對小白兔並不好,可這個小傢伙卻並沒有為此離棄他,一如既往地與他親近、在他面前裝可愛。他突然生出了一絲愧疚,為自己對這小傢伙不純的利用之心而愧疚。
他到底、該不該把小白兔帶走呢?這樣讓它離開它的家園,對它來說,會不會太過殘忍?
他深呼吸一口氣,鄭重地把小白兔從肩膀上抱了下來。“小白兔,你聽好。我是一個常常走黴運的人,跟著我以後可能會很危險。你確定了要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嗎?”
“吱?”小白兔歪著腦袋,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
“……”白止沉默了。這樣不求回報的善意,和森林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如果他到這時候還想著利用這份善意的話,首先在他自己的良心那一關上就過不去。
“乖,趴著睡一會兒吧。以後我不會再把你當玩具了。”白止很小心地把它抱回了自己的肩膀,順毛撫摸著它。這小傢伙很開心地叫喚了兩聲,四條腿一叉開,徑自一倒,沒心沒肺地睡了起來。
“謝謝你把這小傢伙送過來。”多看了小白兔幾眼,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十分優雅地朝著穿斗篷的人略欠了欠身。不管這一聲謝謝有沒有謝對,引出點話題總是好的。
“不用謝。”少女的聲音再次出現,柔柔的,帶著幾分若隱若現、遙不可及的清冷,很好聽。她似乎並不在看他。現在,她正對著卡爾希克的方向,靜靜佇立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白止也把視線移向了城市的方向。現在,逃跑的人已經全部進了城,在這裡能看見的就只有一地屍體、坍圮的城牆和城牆倒塌後露出的土黃色的房屋。
“稍微等一下吧。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應該也快到了。”
誰?這是首先出現在白止腦子裡的疑問。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被解答了。
土黃色的背景之下,一個身著輕鎧的人持著劍走了出來。他的步速看起來不快,卻是兩三步就可以跨越十幾米的距離。城牆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
維克多?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酷酷的表情,不是維克多又是誰?
至於他的衣服,那就是菲利普斯的功勞了。在森林裡,菲利普斯曾給過維克多一隻戒指(詳見第二十一話)(作者語:沒錯!就是玄幻小說裡幾乎註定會出現的惡俗的空間戒指!),戒指裡面用魔法封存了許多物資,除了沒有水和食物之外,這個戒指裡的東西都足夠他們兩個人組織一個豪華雙人大陸游了。維克多身上的那件血衣也就此英勇地完成了它作為衣服的使命,光榮退役了。
“誰?”維克多一來就表現出了些許的敵意,雖然沒有拔劍,但是卻是做好了十足的戒備。一旦這個穿斗篷的人有任何異動,他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讓自己的劍吻上她的脖子。
“止,維克多,好久不見了……”聽少女的語氣,她似乎是在微笑。
蔥白的玉手從寬大的袍子裡伸了出來,脫下了她的帽子。
第二十七話 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