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懼那隻蠍王的毒鉤,於是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麻煩。偶爾撞到的小貓三兩隻,看見那閃著暗藍色光澤的鉤子,也是立馬掉頭就跑了。
按照慣例,拉車拉到牙齒髮麻,他就停了下來,讓自己那口可憐的牙休息一下。
日正中午,春末的陽光也很曬人。他雙手互助,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蠍子血。這玩意兒又酸又澀,濃烈的腥臭味嗆得他幾乎背過氣去。不過,有水喝總比沒水要好。雖然這玩意兒越喝越渴,但是它畢竟可以讓他不脫水。
拿出大猩猩的水壺,白止剛剛想給維克多灌點水進去,小白兔就突然地在他的盔甲裡動了動。“吱……”一個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乖,乖……”白止立刻把小白兔抱了出來,背對著陽光,讓小白兔待在了影子裡。水壺湊到了小白兔的嘴邊,小傢伙貪婪地喝了幾大口,這才似乎好受了一些,又繼續靜靜地睡去了。
好像做爸爸的感覺……自己小時候生病,白天明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情?白止看著小白兔同學,著實發了老半天的呆,這才回過神來,把小白兔塞回了盔甲,走到了維克多身邊喂水。
照顧人絕對不是白止的強項,並且,他也幾乎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維克多是被一口水給嗆醒的。
醒過來,兩個人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維克多環視四周,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自己身上。
現在,他全身都纏滿了繃帶和布片,感覺和木乃伊似乎有點血緣關係。繃帶已經全部用完,布片則是從衣服上裁下來的。因為不夠用,所以這幾天白止只是換了一下傷口處的藥,繃帶什麼的卻一直沒有換。不過,即使這樣,傷口處也已經有些癢癢的感覺,似乎已經開始癒合了。
白止很耐心地等他看了個夠。
“能動了嗎?”
“……不能。”
白止聳了聳肩,左右手配合著拿出了大猩猩的乾糧,湊到了維克多的嘴前。
維克多現在的表情十分怪異。好像……那個是不是應該稱為尷尬?
“這算什麼表情啊?你又不是大姑娘,這有什麼?況且,我都餵了你三天了。”
維克多滿頭黑線……
(咳咳……最後乾糧是怎麼吃的?這個嘛……為了我們親愛的維克多同學的名譽,保密。)
飯後,白止把那張通俗過頭的皇榜拿了出來。“從大猩猩身上搜出來的。看來你就算傷好了也要小心一點。”
維克多看了羊皮紙上的內容一眼,然後一臉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想到了什麼?”就地坐下來,白止好奇地問了一句。
“只是累了而已。”維克多閉目平淡地說。
“那就好好休息吧。”白止笑笑,情緒沒有因為維克多的冷淡而出現任何波動。他坐著休息了一會兒,確定自己的牙還可以堅持,就繼續拉車去了。
這片荒地成為了一個值得紀念的地方。因為白止超級短暫的拉車生涯在這裡開始,也同樣在這裡結束。這輩子,他再沒有拉過第二次車。而維克多則很榮幸地成為了他的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乘客。
當然,在這裡開始的,也不僅僅只有白止的拉車生涯。
維克多是看著白止用牙把蠍子殼前面的麻繩叼起來的。這輛或許是全世界最簡陋的車就這麼動了起來,很慢很慢,慢到可以和蝸牛分庭抗禮。但是,它畢竟還是在走。
“我只說一次。謝謝。”維克多閉上了眼睛,鬥氣以比這輛車更慢的速度執行起來。
白止拉車的動作頓時滯了滯。咬著麻繩,他沒有辦法說話。不過——
他笑了,真心的那種。
第一話 源
更新時間2011…7…24 22:28:08 字數:3325
維克多可以活動,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只夠兩天喝的水,足足被拖了五天才喝完。而且,後兩天的時候,白止也終於喝到了幾口真正的水,而不是那難以下嚥還有毒的玩意兒。
明明只有最後一點點水了,為什麼他們還敢喝完?原因要從維克多甦醒之後說起。
“維克多,荒地裡有水源嗎?”
“都是地下水。最淺的有七八十米深。”
“……真淺……”白止苦笑了一下,把水壺搖了搖。壺裡的水泠泠直響,顯然是不多了。“如果只有這麼多水,你可以堅持幾天?”
“不好說。”
“麻煩大了……”白止以一種相當輕鬆的語氣說出了相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