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個個醒目的血腳印。
神殿深處。
一個白衣的中年男子注視著一副神像,靜靜地聽著維克多的彙報。
“嗯。還有嗎?”中年人頭也不回地問。
“我懷疑,菲利普斯不是卡隆人。”維克多站在中年人身後,面無表情地答道。
“我要的是事實,不是猜測。”中年人的語氣很淡漠,卻隱隱流露出了殺意,“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可是距離我的要求還很遠。”
“我沒想過可以活著離開這裡。”維克多表現得比中年人更加冷淡。說完話,他乾脆閉目休息起來,絲毫不理會中年人的殺意。
“你不覺得不公平?”中年人倒因為維克多的淡漠略驚訝了一下。
“公平?根本不存在。”
“呵,也對……”中年人轉過身來,正對著維克多,“你有什麼遺言嗎?”
“沒有。”
中年人緩緩抬起了左手。
“主教大人!”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不成對話的對話。
中年人微微皺起了眉。他冷冷地看著一個灰袍的年輕人衝到了門口跪了下來。
“我記得我說過,擅入者死。”
“主教大人饒命,我是遵從了您的命令才來的!”灰袍的年輕人發著抖戰戰兢兢地回答。
“哦?”中年人眼睛一亮,“有白止的訊息了?”
“是……”他抬起頭,猶疑地瞥了一眼維克多。
“但說無妨。”中年人的聲音中有著掩匿不住的驚喜。
“聽說,他曾在德里克城出現過,前後只有半天的時間,就又消失了。那天,您的懸賞令也正好到德里克。”
“很好!”中年人微微勾起了嘴角,揮退了跪在地上的年輕人,之後,兀自輕輕笑了兩聲。
“他和你是什麼關係?”維克多睜開了眼睛,面露思索的神色,“他是誰?”
“這與你無關。”
維克多突然露出了一個十分淺淡的微笑:“我只是對他有些感興趣罷了。明明是一個術尊,卻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精神力;性格古怪多變;對神明沒有絲毫敬意;完全不瞭解任何國家。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和主教大人扯上關係?”
“你見過他?!”中年人的眼睛再次閃過一絲精光。
“互相幫過忙。”維克多淡淡的五個字就把這個問題帶了過去,“看來他的身份不簡單。”
“是不簡單。”中年人淡淡笑看著維克多,言語中隱藏著某種深意。他自然明白維克多所說的“互相幫忙”是什麼意思。他們,必定共過生死。
房間裡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維克多,你甘心到神殿來屈居人下任我驅使,甚至不惜賠上性命,究竟是為了什麼?”中年人的語氣隨和了許多。
“我說過,這個原因,你一定不會相信。”
“如果這次我會相信的話呢?”
維克多像看到了公雞生蛋一樣看著中年人。半晌,他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中年人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直覺。”
“直覺?”中年人明顯地一怔。維克多說對了,他還真的不相信。誰會為了直覺去賣命?那簡直是瘋子才會乾的事情。
“我有一種直覺,我可以在這裡找回一些什麼東西。對我來說很珍貴、但是卻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的東西。”
房間裡再次出現一陣沉默。
“這個房間暫時給你使用吧。有需要,你可以直接要求,不必經過我。”
維克多詫異地看著中年人。據他所知,至今為止,神殿中還沒有過一個人在任務失敗之後還能活著。
“很驚訝嗎?”中年人溫和地微笑著,“你自己也說過,他的身份不簡單。”
維克多略一低頭,立刻便明白了中年人的意思。“原來如此……”
“好好養傷。”中年人在維克多肩膀上拍了一下。
維克多明顯地渾身一顫。
轉過身去,中年人走出了門,“我會給你找個治療師來的。”
門緩緩關閉,房間中只剩下了維克多一個人。
他突然地吐了一口逆血,頹然地跪倒在地,渾身不自主地顫慄了起來。粗重的喘息聲遍佈整個房間。
主教大人不會留下失敗者。即使因為特殊原因留下了,也會有嚴厲的懲罰。譬如——
顫抖著用手緊緊地攥住了前心,堅強如他,也忍不住呻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