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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睜開了眼睛。
他的繃帶已經被人換過了,傷口敷上了最好的傷藥,涼涼的,很舒服。
他下意識地尋找著自己的劍。可是它卻消失了。
拉開被子,他就要坐起來。
“大人,請不要動。您這樣會讓傷口迸裂的。”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床頭畢恭畢敬地說。
維克多沒有理他,甚至沒有因為他的話而使得動作有絲毫的停頓,徑自坐了起來,執行著鬥氣。
“大人,主教大人吩咐我暫時照顧大人的起居,關於療傷方面的事,大人必須聽聽我的建議。”男子見維克多無視了他,顯得有些生氣了。這是很正常的。估計沒多少人在被無視之後會沒有任何感覺。
“他無權干涉我的生活。”維克多的回答十分冷淡,“你可以出去了。”
治療師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會是這種態度。
在這個世界,治療師是一種介於藥劑師和術者之間的職業。他們大多有著與光元素十分親和的身體,很適合和光元素立契。同時,他們也掌握著許多用於治療的藥劑的製作方法。這些人不像正統的藥劑師那樣可以製作能夠輔助戰鬥的藥品,但是作為後方救助的絕對助力,他們的地位還是相當高的。
魔法雖然可以快速治癒,但畢竟副作用太大了。只是用藥物的話,又不能迅速恢復。所以,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傾向於向治療師求助的。
讓他們幫忙治療,哪個人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主教大人對他不客氣,那是因為人家有身份有實力,可面前這個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到二十歲,自己這麼客氣地對他說話,已經是看在主教大人的面子上了。沒想到,竟然還被這樣對待。這對高傲的治療師而言,簡直是不可容忍的侮辱。
“年輕人,你會後悔得罪一名治療師的。”他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維克多沒有任何表示。
他很清楚自己在主教心中的地位。他沒想過可以活著走出這裡,但他也知道,主教不會這麼輕易地殺死他。因為,他的身份很特殊。
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但是,即使是隻知道他是主教的部下的人,也都不會去得罪他,因為主教大人對他很是維護——至少在別人看來很是維護。
不要說只是對一個治療師不客氣,就算是閒得沒事殺他個把的,別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實力加靠山,這是可以橫著走的保障。
至於這個靠山是真的還是假的,當事人心裡最清楚。
但是,不管靠山是真是假,那個憤然走出房間的傢伙,應該就要倒黴了。就像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任務失敗者無一例外地全部變成了死人一樣,除了主教自己,得罪過他的人也無一例外地沒有過好下場。即使他本人沒覺得對方冒犯了自己,只要是主教覺得了,那麼……、
按道理說,能被派來為他治療的人,應該都明白這個潛規則才對,為什麼這個人卻似乎一點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他眯起了眼睛,一道凌厲的鬥氣突然地迸發而出,向著門口襲去。
“啊!”治療師匆匆躲過了要害,可鬥氣卻仍然在他的身上開了個大口子。一個趔趄,他撲倒在地。等他掙扎著站起來想逃跑的時候,維克多卻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誰?”沒有劍,沒有殺氣。維克多隻是這樣站著冷冷地注視著對方,卻帶來了比殺氣更加恐怖的有如實質的壓力。
“你、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主教大人的人!”那人慌張地後退著,一隻手背在背後,不知打著什麼鬼主意。
毫不留情地,一道鬥氣迸發,那隻背在背後的手永遠地和他的主人分開了。一聲慘烈的哀號聲響起,令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
“你是誰?”問話聲再次響了起來,維克多並沒有向前走的意思,仍然冷冷地看著對方。
“你、你竟敢……啊!!!”
雙腿軟軟地跪了下來,他失去了走路的權力。
“你是誰?”第三遍詢問,維克多半眯起了眼睛。
當他眯起眼睛的時候,證明他起了殺心。
對方沒有再說什麼。不是不想說,而是疼得說不話出來。
“死吧。”
“等等!”求生的慾望使得他拼盡了渾身力氣喊出了這兩個字。他需要拖延時間。只要時間充足的話,他就有一線生機。他並不擔心會有人聽見聲音過來。因為他已經觀察過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