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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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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黑,我把小紅送回房間,那孩子今晚很高興,已經一掃見面時的悲哀傷痛。她明亮的眼睛裡充滿的是對我的信賴,讓我感到異常沉重。

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背不起她的信賴。

我感到很難過,這五年間,我一直纏著青琉,讓他給我講述他以前還在天界擔任戰將,下凡巡視凡間之時的事。原以為,這樣就足夠我瞭解人間了,卻沒想到,我只是知道人間事,卻不知人間心酸與艱難——那,並不止是去聽故事就能理解的。

他們和我想的不一樣……

驀地,淡淡而香甜的味道飄了過來,我一怔,那……那是花露的味道?

是他嗎?我的心狂喜起來,會有這種味道的人只有他!

我興沖沖地推開門出去,循著那淡然香味而去,一路上心跳急速,似乎要跳出胸膛一般。

轉角,轉角,再轉角。

我停住了腳步,我看到了他,在以前我們曾坐談許久的小院長廊上。

一襲如墨長衣,黑髮如綢絲般披散而下——他是黑色的,可是在清亮的月光下,似乎在安靜地閃著聖潔的光輝。

他仰望著高懸於天的圓月,薄涼的唇角似笑非笑。

我喘著氣,忍不住笑了。

我終於見到他了……

他好像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回頭對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溫柔而寬容,也很美麗。

“殞!”我高興地叫出他的名字,這一瞬間,似乎,得到了珍貴的禮物。

他對我笑笑,直到我靠近,他拍拍身旁的欄杆,微笑著邀請我在他身邊坐下。我按捺下狂熱的心跳,在他身邊坐下,問道:“你這些年,一直在這裡?”等我?

他微笑著搖搖頭,輕聲道:“不,我只是路過。”

路過——意思是還要走嗎?我失望地僵住了笑容。

“幾天不見,你好像變了不少。”他含笑道,似乎很寬慰。

我瞧了瞧自己,也沒覺得自己變多少,垂頭喪氣地道:“也沒什麼變化呀,頂多是手磨出繭了。”怕他不信,我將手伸到了他面前,手心處,淺淺地布著這五年來因練劍而磨出的繭。

他瞧了一眼,笑道:“你這是在自虐麼?一雙好好的手都磨出繭了,怎麼,這人間的五年,你去練劍,還是練什麼了?”

“練劍,難道你手上就沒有繭?”我嘟著嘴去翻他的手,那瞧著纖細,卻比我的手大了許多的手心裡,光滑似玉,沒有繭。我不信地反覆去翻,又捏了捏,那手柔若無骨,不像是具有多大力氣一般。

這怎麼可能呢?強大如霖鏡青琉,他們手上都有繭吶!

殞好笑地瞧著我這淘氣的行為,笑道:“我不使劍的,我用的是法術。”

我不信,道:“若你只用法術,那有敵人來了,怎麼自保呀?他們一拳把你打暈了怎麼辦?”青琉和霖鏡都說過了,若只會法術,有人在你施法之前揍你一頓,那有再強的法術也沒用了。

殞笑道:“那也得他們近得了我的身吶。”

我想想,也是,若殞想青琉和霖鏡說的那麼不堪一擊,那又如何笑傲三界,甚至帶著我這麼一個累贅,在神仙的眼皮底下,大大咧咧地暢遊人間?

想了想,我捅了捅他,問:“你為什麼把怡紅院的地契放我乾坤袋裡呀?”

“那東西對我沒用,見你似乎打死賴定在那姓慕容的傢伙身邊了,就把這東西給你,免得你以後呀,被那小子趕出家門的時候,有個落腳處。”

我氣鼓鼓地戳他:“你這什麼意思吶?這麼就不看好我?”

“但若你真的有本事,現在又怎麼會回到這怡紅院裡來?”他坦然自若地笑道,似乎一切都已經料到、一切都已經知道了,“怎麼說,強扭的瓜不甜。”

我不高興地嘟起了嘴。

卻聽到他還在唸叨:“那慕容與林家的姑娘是命中註定的姻緣,你就算使了月老的紅線,那慕容最後也是不會與你在一起的,這是命定。”

我更加不高興了:“奇了怪了,你明明就不是神仙,怎麼比神仙還信命?”

他笑道:“不是信,而是知道。”

“……”

他依舊微笑:“怎麼,真的和慕容鬧彆扭了?”

“……”我黯然地把這五年間的事都告訴了他,只是隱去了青琉和霖鏡的事。說完之後,我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凡人有這麼多規矩呢?我只知道,喜歡的人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