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驚,按說她的陣**底不錯,不管多複雜深奧的陣勢,基本的原理總是看得請的,可現在她發現林靖之的陣法太過詭異,竟然讓人心浮氣躁。
秦衝在一旁輔助,對林靖之是全然的信任,讓蘇夜覺得甚是詭異。
林靖之竟然好心給她解釋,“佈下陣法,就算有人來,也不會看到我們,更不會從我們進入的地方再進五行臺。”
這個意思,就算她留下任何標記也是沒用的。
他又補充了一句,“就算蕭無忌,也不能。”
言下之意,他比蕭師叔強麼?蘇夜咬住了chún,蕭師叔來了,他肯定不會為了採集什麼yào材,抓什麼妖獸,而且是偷偷來的,只怕也會跟林靖之一樣,為了什麼秘密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她倒是寧願相信蕭師叔,蕭師叔早就來了,說不定已經進去了。就算沒進去,等他們進去,也肯定會在裡面碰上。
想到此處,她稍稍心安了一些。
“蕭師叔在dòng府,這次也沒來。”蘇夜移開視線,去瞧那五柄棋子。
林靖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似是有點譏諷,蘇夜不管他。
她把雪球兒喚了出來,讓它陪著自己,她有點安全感,如今雪球兒修為更長,對壺中界的運用也更加自如。
她默默溝通它的元神,將它抱在xiōng前,掩飾著將裝有妖童的靈獸袋扔了進去,免得到時候被林靖之他們發現。
林靖之只是看了她一眼,見她把雪球兒又當成一條圍脖圍在肩頭,只是笑了笑。
秦衝已經站定坤位,結著複雜的手印,將靈力分別打入五柄棋子上,五sè棋子立刻受了觸動一樣呼啦一下子變大數倍,迎風招展。
秦衝手上不停,腳踩倒七星轉天罡步,再轉星河逆,靈力洶湧如海,金丹的優勢立刻便彰顯出來。蘇夜只覺得幾乎要被他那股強大的氣旋吸進去,烈風攪動她的髮絲,飛揚起來,她看著自己的頭髮,飄過了一條虛幻的界限,然後直接消失,化成了一絲涼氣便沒了。
她一驚,忙後退,那股氣旋卻不斷地擴大,凝目望去,恍若巨大的星空,裡面星子飛旋,浩瀚無邊。
她覺得一陣冷風拂面,只好再退。
林靖之扶了扶她,對秦衝道:“夠了。”
秦沖斷喝一聲,猛得一跺腳,地面好像變成了大海,bō濤起伏,連綿不絕,揚起沖天的龍捲風。
在這期間,響起了一股悠揚的旋律,卻是林靖之以肢體為弓,髮絲做弦,修長的手指靈動翻飛,一曲jī揚流暢的曲調,若高山大河,如星河子夜,讓人一時間jī情澎湃,意氣風發,一時間纏綿低迴,喟然長嘆。
雄圖大業,修真長途,人生苦短,白駒過隙。
每一種感情,似乎都在曲調中展現。
讓人一念而生,一念而沒。
甚至有一種感覺,可以輕飄飄地放棄一切,不再執念。
正邪是執念。
修道是執念。
生是執念。
死是執念。
一定要尋個根源也是執念。
什麼才是本源?
難道要húnhún沌沌,什麼都不理睬,才叫順氣自然?
若是如此,為何有人,卻不是如同huā草樹木那樣的生靈?
蘇夜心頭猛然一驚,一下子從曲調中脫了出來,她差點被一曲入魔,繞進去。
林靖之看她神情有jī動到落寞再到寧靜又到傷感,一雙淚盈盈於睫,最終卻又清澈明淨,如兩泓琥珀,淡然舒緩,沒有半點浮躁喧囂。
他心頭也是一震,彷彿有種觸動,最終只是微微一嘆,髮絲掙斷,飄飄揚揚,轉眼又化為青光,消失不見。
蘇夜抓住了一絲,那絲纏在她手指上,沒有消失,而是結成一枚xiǎoxiǎo的髮結,像是刻在肌膚上的印記。
她回過神來,只覺得心xìng更加堅定,朝林靖之笑了笑,“多謝師兄指點。”
沒有了先前的妄念,也沒有那種意氣,更沒有自以為是的正邪之感,自然而然,渾然天成。
誰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力,他可以為毀滅方諸努力,她也可以為了保護自己生存的努力,其實沒有什麼可糾結的。
更沒有什麼可指責的,這是各人的權力。
僅此而已。
林靖之淡淡道:“恭喜。”
有的人,進展的是修為,落後的jīng神。
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