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左右看了看,他又道:“這下我們可算是安全了吧?”
黃芩顯然也累極了,小心觀察了一下週圍,發現沒甚狀況後,也坐倒在地,回他道:“暫時是安全了。”指了指天,他又補充道:“這一口氣跑了快兩個時辰,該有一百里地了。所以,至少半個時辰之內,我們還是安全的。”
沐青平聞言,禁不樁切’了聲,笑道:“知道你本事大,不過牛皮也不是這麼吹的。一百里地?你知道一百里地該到哪兒了嗎?早該出了這片林子了。”
黃芩解釋道:“我們現在不但是在圍著山跑,而且還來回繞了好些路,直線距離可能沒有很遠,但就路程來說,沒有一百里,也有八十里了。那些追蹤我們的人,並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裡,只能沿著我們逃跑的路線追蹤,所以也得追這麼遠,才能追得上。”
沐青平不明白他因何這麼做,於是道:“為何在這林子裡大兜圈子?要是我,就可勁的往人多的地方去,一旦進了城,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
黃芩搖頭道:“這點,你能想的到,追我們的人也能想的到,難保他們不用快馬繞到前頭去包夾,那可就糟了。而且,一旦出了林子,視野開闊,我們和他們之間,就完全變成了比腳力,可是這方面,我們明顯沒有優勢。現下,在林子裡轉圈,他們必須依靠檢視痕跡來追蹤,難度較大,也不會比我們快得太多,這樣我們才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沐青平懊喪道:“沒用的。再怎麼著,他們還是快過我們,遲早會追上來的。”
黃芩卻道:“怎麼沒用?一來,我們現在雖然繞來繞去,但仍是在往前山的方向走,我想你們大當家應該會往那裡退,如果有辦法和他碰頭,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再者,就算碰不上你們大當家,只要再熬幾個時辰,天就黑了,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偌大一座林子,晚上視線又差,他們很難找到我們。”而後,他很有把握的樣子道:“只要再多給我一夜功夫恢復,想來就不怕他們了。”
接著,黃芩把鋼刀扔給沐青平,道:“前面一陣猛跑,把我恢復的精力消耗了大半,我要趕緊運功調息一下。這條溪水裡可能有魚,你先用刀削一根木槍,叉點魚來,等會兒我們就有東西吃了,可以補充體力。”
說罷,他盤膝而坐,擺了一個標準的五心向天的姿勢,暗自運功去了。
沐青平拖著疲憊的身軀,就近砍了根小樹枝,把頂頭處削尖,自去小溪邊叉魚去了。
可惜他廝混在風月場所時,每每能得心應手,但這些魚兒們卻比那些姐兒們難上鉤得多。只見小溪內魚兒著實不少,可沐青平忙的焦頭爛額,還是半條也沒叉到。
他正苦惱間,忽聽背後一人笑道:“你想叉中魚,不能對著魚叉,要對著魚的下面叉去,才能叉得中。”
原來是黃芩不知何時已經打坐調息完畢,不知不覺中來到他身後。
從他手裡接過尖木棒,黃芩挽起袖管,一叉一個準,一叉一條魚,不一會兒功夫,竟叉上來七八條之多。沐青平見了,喜笑顏開地掏出剛才在茶莊中放火用的火刀火石,準備打火烤魚。
黃芩一把打掉他手裡的火刀、火石,驚道:“你瘋了?這裡不能生火!我們雖則跑出了上百里路,可是,是繞著圈子跑的,直線距離沒多遠,只要一生火,就等於暴露了方位,敵人很快能摸過來,那可就糟了。”
沐青平聞言,苦惱道:“那怎麼辦?這魚又冷又腥,不烤熟了,可是沒法吃的。”
黃芩嘿嘿一笑,道:“誰說的?生魚也很好吃的,你吃過之後,說不定會喜歡上這種味道也不一定。你不吃我可就都吃了。”
說著,他從衣襟下襬撕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布片,在水裡洗濯乾淨了,找了塊比較平坦的石頭鋪上,而後來到小溪邊,把魚剝鱗洗淨,連帶鋼刀也一併洗了。轉身,黃芩提刀拎魚,來到那塊石頭前,運刀如風。
就見,雪白的魚肉被片片削下,落在布上,堆了一堆。
一邊削,黃芩還一邊搖頭晃腦,嘰嘰咕咕道:“‘呼兒拂幾霜刃揮,紅肌花落白雪霏’,美味呀美味。”
沐青平聽出他居然在吟詩,大感意外,道:“原來你也是喜歡吟詩做對的,倒和我們大當家很像呢。”
黃芩失笑道:“我可不會吟詩,沒你們大當家的本事。這兩句是我聽別人說的,不過說的那人,卻是沒吃過生魚的。我小時候沒東西吃時,曾經捉到過魚生吃,記得生魚的味道,所以後來聽到這兩句感覺印象深刻,很容易就記住了。”
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