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他曾在莊子裡順手牽羊其他莊客的東西,因此被人打了出來,這次再想一個人進去白吃白住,怕是難了,所以才要拽上黃芩,以便找個擋箭牌。
黃芩邊走邊道:“你怎知我有些本事?”
何之章笑道:“那天夜裡你突然沒了蹤影,是去追人伢子的船了吧?有膽子碰那些硬手,怎能沒些本事?對了,追上沒有?”
黃芩正想回他的話,忽聽岸邊有人高歌:“‘長天落彩霞,遠水涵秋鏡。花如人面紅,山似佛頭青。生色圍屏,翠冷松雲輕,嫣然眉黛橫。但攜將旖旎濃香,何必賦橫斜瘦影。’。。。。。。”
雖然聽不懂唱的什麼,但那聲音在黃芩聽來格外熟悉。
立時,他心未動,身已動,甩了何之章,向聲音起處疾奔而去。
遠遠的,只見一名玉帶華服的歌者,揹負雙手,迎風卓然立於岸邊,正衝他挑起眉梢,吊著嘴角,頗有幾分得意地笑著。
那樣的笑容,除了韓若壁,還能是何人?
原來,為了比黃芩早半日到達辰州,韓若壁花大價錢僱了艘快船,先行到了這裡。
疾步奔到近前時,黃芩猛地剎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定定瞧著六、七尺外的韓若壁。
此時此刻,他的心好似要飛起來一般,可緊接著又毫無預兆地沉了下去。
韓若壁迎上前,笑的彷彿撿到金子一樣,道:“好久不見了。”
無語了片刻,黃芩的嘴角微微扯起一絲譏笑,兩眼神光湛湛地凝視著韓若壁的俊面,神色不明,頗為玩味道:“應該也不是很久吧。”
韓若壁裝作不解,聳一聳肩,道:“怎的你說話越來越難懂了?”
黃芩的目光暗淡了下去,聲音也冷硬了起來,道:“你該懂的。”
眼珠幾轉,韓若壁裝作想了又想,才嘻嘻笑道:“莫非黃捕頭對我思念有加,畫了像朝夕相看,是以不久前才剛‘見過’嗎?”
黃芩面色微寒,語帶質問道:“你這般做作,到底唱的哪出大戲?”
韓若壁表情無辜,道:“唱的不過一隻小曲。”
抬一抬下巴,他又邪性一笑,道:“‘一枝花。湖上歸’,可是特意為黃捕頭準備的。我等你許久了。”
敢情,剛才他是唱著小曲,等著迎相好的。
黃芩冷聲道:“等我做什麼?”
韓若壁嘿嘿一笑,道:“等有情人,當然要做‘快活事’。”
終於,黃芩的目中顯出幾分怒意,直截了當道:“休再東拉西扯!我且問你,那日在人伢子船上截走人的,可是你?”
做出一頭霧水的樣子,韓若壁道:“什麼人伢子?什麼船?劫什麼人?。。。。。。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黃芩冷哼一聲,道:“你倒是會裝糊塗。老實說,我先前只是懷疑裝神弄鬼的那人是你,並無十分把握。但現在,你居然在這裡出現,等著我,我便知道,那人一定是你!”
江湖上,似‘鬼影’一般擅使妖、道之術的絕頂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