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陣堵得慌,暗想: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未將我放在心上。轉瞬,又想:不過,來日方長,最後總教他對我,想忘也忘不掉就是了。
想罷,韓若壁面上一副無所謂的神情,調侃道:“佳麗三千不如知已一見。在我看來,別的女子就是美如洛神,豔賽西施,都不及你好,有主無主,又與我何干?更何況,根本瞧不見那回人女子的長相,是美是醜還不知道呢,我動個什麼心。”
轉念,他又奸滑一笑,道:“而且,嘿嘿,聽黃捕頭言下之意,怎的似是不高興我去幫她?。。。。。。哎呀,我明白了,定是黃捕頭以為我對那回人女子有所動心,是以吃了飛醋。”
因為被曲解了,韓若壁頗為不高興,是以故意將黃芩與那回人女子相提並論,胡亂揣測,也好氣黃芩一氣。
黃芩面色驟然一黑,右掌掌心朝上,拇指與中指相扣成環,一指向他凌空彈了過來。
這一指,韓若壁似曾相識,正是那日在分金寨中,黃芩欲使未使的一指。
見他果然被自己氣的有所反應,韓若壁一陣幸災樂禍,可這反應分明又有些過了頭,以至於韓若壁還來不及笑出聲,就覺一股指力破空劃過,勁氣十足,激射而來。只聽“嗤”的一響,聲如裂帛,這射來的一指,竟是形如利刃,快若箭矢,堅銳無比,大有隔山打牛之威。
韓若壁心下暗暗叫苦。
從道理上講,他本該拔出‘橫山’,以劍刃抵擋這一指的指力,才是上上之選。可又擔心那樣一來,會激起黃芩的殺心,接下來擺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更不好應付的鐵鏈、鐵尺了。雖然以韓若壁的自信,絕不會以為自己有輸給黃芩的可能,但黃芩無疑比他以前交過手的任何一個敵手,都要高明許多,再加上此番他並不想與之拼鬥,所以,還是選擇放棄拔劍,改為腳踩九宮,身旋八卦,純靠身法變幻來避過這一指。
韓若壁這麼決定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下了賭注的。
他賭的是,黃芩不過一時惱羞成怒,忍不住出手,是以只此一招,再無後繼。
一指彈出之後,黃芩不禁自問,一向冷靜如磐石的自己,何時被人這般輕易地氣到過動武?本來,別人的渾話,權可當作耳旁風,吹一吹也就罷了,自己從未在意過,今日怎會這般?難道在自己心底裡,韓若壁當真與別人不同?
其實,他也算是想多了,要知道,韓若壁的此類戲謔已不是一次二次,而黃芩忍了他也不是一時二刻,現下終於忍無可忍,突然出手,也並非不在情理之中。
瞬間,黃芩又生出了一絲後悔之情,畢竟韓若壁不過一句戲言,真要一指取了他的性命,卻是有些可惜。不過,武功高絕如‘天魁’韓若壁,縱然一時沒有防備,受了這一指,應該也不至於束手待斃吧。
想到這裡,黃芩忙收了後勢,望向韓若壁。只見那人在一連串如陀螺般迅捷、美妙的旋身中,身形已輕靈無比地側移至丈外,避過了那一指。轉瞬,韓若壁又身形反轉,彈回至原處,動作快得幾乎看不見影子,給人一種他好像根本不曾移動過位置,就平淡、優雅地避開了黃芩那犀利無比的一指的錯覺。
韓若壁慶幸黃芩一指之後,沒了後招,否則自己再想拔劍,恐怕就來不及了。
他手撫胸口作勢壓驚,而後唉嘆了一聲,雙手負於身後,道:“還好天下間的妒婦難有黃捕頭這樣高絕的武藝和手段,否則不知要枉死多少風流情種。”
聽得此言,黃芩只恨沒一指戳死他,罵道:“滾一邊去,小心撕爛你一張嘴。”
韓若壁也不生氣,衝黃芩舉手作了一揖,態度居然甚為斯文大方,表情也很親切,道:“黃捕頭嘴上無情,卻是手下留情,我這裡先謝過了。”
黃芩牽起馬,直向前走,冷然道:“明日一早,你查你的訊息,我送我的信,咱們就此分道揚鑣。”
韓若壁跟上,笑道:“明早再說明早的話,今晚我們不是還得一起過嘛。”
莫名一陣煩亂,黃芩不知不覺皺起眉頭,加快了腳步。
韓若壁仍是不知趣,關切地問道:“怎麼啦?我瞧你好像有些不妥,莫不是身體哪裡不適?”
黃芩打定主意不再和他囉嗦。
韓若壁也算特別,見得不到答覆,就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問黃芩,到底是身體的哪裡不適。
直到全身上下各個臟器、部位,都被尋問了個遍時,黃芩終於忍受不了,回頭斥道:“我哪裡都沒事!”
韓若壁露齒一笑,嘴裡仍是不停歇,連聲問道:“真沒事?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