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這次趙元節願意出手幫咱們,為的是什麼?‘紫微秘要’?還是鐵礦石?”
鄭坤使勁想也想不出,乾嚥了口吐沫,道:“說不準。不過,八成是‘紫微秘要’吧,所以他才會拐彎抹角地問‘解劍園’的園主家裡可有收藏什麼道家典籍。你覺得呢?”
馬國樑接過話頭,道:“但是,趙元節何等人物,什麼世面沒見過?‘紫微秘要’這種捕風捉影的訊息,他或許會將信將疑,但絕不會只因為一個沒有真憑實據的傳言,就出頭和別人大打出手。”
鄭坤道:“那就是為了鐵礦石了。”
馬國樑笑道:“那不是趙元節需要的,是寧王需要的。他趙元節要鐵礦石做什麼?是能吃,還是能換錢?說到底,趙元節肯幫咱們,還是為了一個字‘錢’。”
鄭坤張嘴質疑道:“之前,他不是說不在乎錢嘛?”
馬國樑道:“那不過是說說而已,否則,咱們要把錢放在孤雲子那裡時,他為何拒絕,而要直接收下?”
鄭坤皺眉道:“那乾脆開口要錢得了,鐵礦石和‘紫微秘要’又是怎麼回事?”
馬國樑道:“提鐵礦石一事,是因為他們的顧慮。”
鄭坤道:“他們有什麼顧慮?”
馬國樑道:“畢竟,他們現在投身於寧王麾下,算不上自由之身,大老遠地跑來這裡,鬼鬼祟祟的,也不知要辦什麼事。我想,不管是什麼事,多半是寧王派他們出來的。這一趟,他們接下咱們的私活,雖說未必會誤了寧王的公事,但萬一被寧王知道了總是不好,那便是因小失大了。但是,如果辦咱們的私事的同時,卻也能幫寧王辦成點兒別的事,對上頭就能說得過去了吧。所以說,這鐵礦石是寧王需要的,有了這個由頭,趙元節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插手我們的事情了。這就是所謂的動機是私,效果則公私兩便。”
鄭坤恍然大悟道:“被你這麼一說,我確是明白了。”轉念,他輕吸一口氣,又道:“寧王需要這麼多鐵做什麼,難道真打算造反?”
馬國樑聳聳肩膀道:“皇帝怎麼當都是他們朱家的,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我們哪管得了。”
鄭坤錶示贊同道:“嗯,你說得對,這種事輪不到我們操心。”
轉而,他又道:“那麼,‘紫微秘要’呢?”
馬國樑道:“至於那個‘紫微秘要’,則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在作怪,可以說是趙元節在有了一萬兩銀子酬勞的基礎上,順便碰一碰運氣,找一找傳說中失落的寶典,找到了就是撿到寶,沒找到也不損失什麼,於公於私都有利無害,也因為多了‘紫微秘要’,他才答應得如此爽快。”
鄭坤躊躇了一下,道:“不過,一萬兩,會不會太多了?”
馬國樑嘿嘿笑道:“這一萬兩,幫主您還真別嫌多。不如我算個賬給您聽,這江湖上甭管什麼阿貓阿狗的來助拳,咱們給的安家費、醫藥費,沒有個八十、一百兩也打不住吧。要是那些混出了點兒名氣的好手,沒個八百兩、一千兩怕也打不住。我看趙元節和那個李天師的弟子,一個至少能頂十個江湖好手,光算他二人,兩萬兩也不算多,可今個兒咱們只出了一萬兩,還捎帶上跟他們一起出來辦事的另幾個高手,實在是天大的便宜,咱們就偷著樂吧。”
鄭坤聽他說得在理,加上來請趙元節前,早把那一萬兩銀子當作花出去的了,也就不再過多掛心了。
一行人心情愉悅,有說有笑地縱馬而回。
三個人,三匹馬,行走在往韶州延伸的、無遮無擋的官道上。
大熱的天,有馬不騎,偏要牽著馬走,也算是一樁咄咄怪事了。
其實,倒不是黃芩、韓若壁二人喜歡曬太陽,而是因為宮露白用好馬換了匹傷馬,騎不得,所以另二人只好陪著一起步行了。
韓若壁邊走邊問道:“宮姑娘,你說在‘古脂齋’尋到了極有價值的資訊,能說來聽聽嘛?”
宮露白眨了眨眼睛,反問道:“這是本姑娘的私事,與你何干?”
對於她的搶白,韓若壁不以為意,沒有半點發窘的樣子,反而嘻嘻笑道:“這話可就太見外了。我們受姑娘贈馬之恩,姑娘的事,怎好袖手旁觀?”
又看了看他們倆兒的坐騎,宮露白沒發話。
黃芩和韓若壁此刻的坐騎,乃是從殺害宮老爺的兩個兇徒手上搶來的黃膘、紫騮,雖說兇人已然授首,但這一黃一紅兩匹駿馬看在宮露白的眼裡,總是覺得份外的扎眼。
瞧出了她的心意,韓若壁隨口道:“有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