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功夫,分明是想在表明實力的同時,以利益相誘,足見其用心之深。他身邊的那個黃芩想來也不是易與之輩。雖說已方乾的就是海上走私的買賣,和白道、黑道都打過不少交道,從來不怕別人玩橫的,更不怕得罪什麼人,但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這樣兩個來路不明的硬手鬧翻,結下樑子,並非上上之策。
更重要的是,韓若壁亮出了‘離火符’。這在許老大看來,除了利誘外,還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危險如果雙方鬧毛了,韓若壁未必不可能祭起‘離火符’,燒壞他們的海船,那便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想到這裡,許老大主意已定,丟開西瓜皮,抹了把嘴,道:“韓朋友、黃朋友,你們是包總旗介紹來的,‘五龍船’本當全力相助,但那個藍綠眼睛的‘紅毛鬼’整日裡鬼鬼祟祟,東躲西藏地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委實不好找。本來,我們是可以領著兩位朋友去海上四處逛逛,碰碰運氣的,但偏巧這幾日,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交易等著我們面談,大家都抽不開身。不如這樣吧,我把那個‘紅毛鬼’可能出現的地點羅列出來,你們自己設法尋一條海船到那些地方走走看看,至於能不能遇上,就全憑運氣了,畢竟,就算由我們領著,也一樣是碰運氣。當然,無功不能受祿,既然幫不上你們什麼大忙,也就不能收受你們的任何禮物了,還請幾位朋友見諒。”
看來,他的主意就是既不摻和進這件事,也不同韓、黃二人鬧毛。
韓若壁攤手苦笑道:“須知,我們能到‘放雞島’來,還是多虧了包總旗先前徵用的一條船。要我們自己找船下海尋‘紅毛鬼’,只怕是難比登天了。”
包器急切懇求道:“許老大,你就再想想辦法吧。”
許老大面上一副歉然的神色,沒再介面。
意思很明確,這事只能到此為止了。
這時,啃著冰鎮西瓜的王直突然問道:“據你們得到的訊息,你們所追之人,是如何與那個‘紅毛鬼’接上頭的?”
韓若壁心中一動,回道:“幾日前,在電白港,有人瞧見他和那個‘紅毛鬼’等一夥人在一起,然後又同乘一艘小船出海了。”
王直輕輕地‘哦’了一聲,一邊吃著西瓜,一邊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這時,場面安靜下來,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突然,只聽見外面呼啦啦一陣響,黃芩、韓若壁都吃了一驚。
本來,包器無精打采地靠坐在椅子上,此時一躍而起,奔至門口,向外面張望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道:“不好,起風了!”
海上的風,不比內陸,不但來去突然,而且格外的強勁。這不,眨眼前還算得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剎時間箕星發威,厲風呼嘯,挾帶著水氣的狂風把如銀山般的滔天駭浪顛蕩著拋至空中,萬頃怒濤你追我趕,十餘丈高的浪頭一個接著一個地拍在嶙峋的礁石上,吞吐出無數白沫,同時也發出撼人魂魄的巨大撞擊聲。
望著遠處海面上激盪而起的滔天巨浪,包器喃喃道:“壞了壞了,這可怎麼走啊。。。。。。”
王直當即介面道:“別想走了,這麼猛的浪,再大的船也走不了。咱們‘放雞島’上雖然貧瘠,但有得是石屋,你們就在島上留宿一夜,等明日風浪小些再做打算吧。”
許老大等四位當家也跟著極力挽留。
於是,黃芩、韓若壁被安排在一間擺有兩張床榻的雙人石屋內。
包器的住處與他們毗鄰,是一間較小些的單人石屋。
剛入夜,風息了,浪也平了。
外面,星光燦燦;
屋內,燭光點點。
來此的事情未有定論,黃芩、韓若壁哪裡睡得著?
二人都不願悶在屋內,於是悄沒聲息地跑到海邊,在一處礁石後尋了處角落坐下,互相商量起下一步該怎麼辦來。
黃芩道:“從那個小五哥的反應看來,‘五龍船’的人肯定是知道那個‘紅毛鬼’的下落的。當然,也許他們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但至少有門路可尋。”
韓若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苦惱道:“你說的我豈能不知?可他們不願領我們去找,我們能怎樣?你也瞧見了,我符咒亮了,手段也施了,但他們就是不買賬。”
抬頭望了眼靜靜的星空,黃芩忽然幽幽道:“如果他們知道咱們要追的人是誰,恐怕就更加不買賬了。說實話,就算給咱們找到那個‘紅毛鬼’,僅憑你我二人之力,又能拿得下李自然嗎?你能確定我們不是在送死?”
韓若壁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