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麗心裡就有點不舒服,好像萬麗眼中只有當官的人,雖然肖世平並沒有這個意思,但卻讓萬麗感覺到了這層意思,萬麗不免有點怨康季平,但當著肖世平的面也不便表現出來,一時不吭聲了。
肖世平是個極聰明的人,能夠感覺到萬麗沒有表露出來的變化,趕緊說,萬麗你別不高興,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康季平知道我的,有什麼說什麼,你們今天來,不就是來攀攀大秘的嗎,那有什麼,很正常,誰不想攀大秘,只是每個人的渠道不同罷了。要不是你們想攀大秘,今天還輪不到我上場呢,是吧,康季平?康季平說,你說話注意點,萬麗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爐火純青。肖世平說,但她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稚嫩,我剛才就說了,萬麗是個聰明的老實人。所謂聰明,就是能夠看透事物的本質,所謂老實,就是看透了以後,仍然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做自己覺得不應該做的事情。康季平不由得點頭道,說得好說得好,萬麗,你好好聽聽。肖世平說,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條沒有介紹,那就是我和康季平的關係,怎麼認得的,我是姜銀燕的高中同學,就是這樣。
萬麗心裡更覺得怪怪的,康季平為了“幫助”她,竟還動用了姜銀燕的關係,讓萬麗心裡覺得特別彆扭,就聽肖世平說,所以,康季平見我也有三分懼怕。康季平,你可別在我面前跟女生多套近乎,萬麗今天就交給我了,一會兒吃飯,我坐萬麗旁邊啊,要不,我告訴姜銀燕去。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又進來一個人,還不是大秘本人,是大秘的小舅子小包,又像肖世平一樣,小包也和大家說了一堆話。萬麗這才慢慢搞清了今天的所有的人物關係,大秘的小舅子小包的兒子,跟肖世平學圍棋,大秘呢,又是對老婆言聽計從的一個人,小舅子有求,只要老婆吩咐下來,大秘是有求必應的,康季平就是繞了這麼大的圈子,想讓萬麗攀上大秘,萬麗內心深處,有感激,又有反感,兩種滋味攪拌在一起,坐在那裡受煎熬,越來越笑不出來,話也不想說了,只感覺著自己的臉分分秒秒地在往下掛,往下掛,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時間實在不好打發,大秘還沒到場,萬麗就沒了興趣,起身去上洗手間,走了出來,深深地透了一口氣。
康季平也出來了,守在走廊裡等萬麗,萬麗一看到他,本來還想衝他說幾句氣話的,哪知康季平臉一板,聲音出奇的嚴厲,說,萬麗,你覺得委屈你了?!萬麗冷冷地說,談不上委屈,是我自己想要的,怪不得別人。康季平厲聲說,你想清楚了,要走,現在馬上就可以走,你都不用回去打個招呼,直接走!萬麗從來沒有見過康季平這樣兇,張著嘴呆住了。
康季平繼續厲聲道,這點場面你都應付不了,都不能稍稍難為一下自己,都覺得委屈,你還在外面混什麼混,回家抱孩子去吧!萬麗含淚說,回去就回去。康季平手指著外面,說,走,你走,你給我走,立刻走!萬麗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被康季平從背後拉住了,但康季平仍然兇巴巴的,說,剛才來的兩個人,肖世平和小包,這兩個人,誰讓你受委屈了?他們對你不好嗎?他們跟你又不沾親帶故,都肯替你出場,你又委屈在哪裡?你別以為肖世平是什麼場合都肯出來的,你自己去打聽打聽,肖世平“閒雲野鶴”的稱號,不是憑空得來的,今天能夠為了你的事情——萬麗的眼淚湧了出來。康季平的氣還是沒消,說,別把自己當大小姐,委屈不得一點點。
萬麗說,你說過,我還是應該做我自己,我不想勉強自己。康季平終於平靜了一點,聲音也柔和了些,他盯著萬麗看了一會兒,慢慢地說,也許是我錯了,這些事情,我不應該包辦代替,應該讓你自己去打拼,自己去應付,正如你剛才說的,是你自己想要的,怪不得別人,我替你做了,你就會覺得是我在要求你,是我要你怎麼怎麼樣,你就委屈的不得了。萬麗也平靜了許多,說,我理解,我都明白,只是,只是我好像覺得,我離省委的大秘太遙遠。康季平說,我一開始就說了,沒什麼事,吃個飯見個面而已,也許是白吃白見,這樣的事情多得是,那也不用懊悔。萬麗說,我知道。
兩人回包廂不久,大秘就來了,但來的不是他一個人,他還帶了兩個辦公室的同事,一進來大秘就笑眯眯地說,今天誰買單啊?對不起,我還帶了兩個食客,這是我們單位的單身漢,知道我有吃局,眼紅得不行,就黏上我不放了。不好意思,先斬後奏,我把他們帶來了。他的兩個同事,年紀都很輕,看起來確實像單身漢,但其實誰都明白,大秘做事謹慎,怕別人跟他提什麼非分的要求,把同事都帶來了,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臉,讓人不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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