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了。我們現在出去吃飯吧，我請客。”

師秀看到他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起來。

“好呀，今天是師小姐請客，我就不客氣了，剛好本人一天滴水未進，肚子空空，可以放開肚皮大吃一頓。誰讓自己只做些虧本的小買賣，沒掙上幾個錢，沒本事請師小姐吃飯。”他冷冷地說道。

師秀聽了，愣了一下，沒想到過年回來，見到的他會變得這樣敏感和沮喪。

只見他走到一張椅子的椅背旁，在那裡堆放了好幾件穿過而沒有洗的髒衣服，都是外套，他翻了一陣，找出一件，拿到鼻子下嗅了嗅，才套在身上。

“走，我們出門吧！”

“你的葡萄乾不是已經賣完了嗎？你這麼不高興，到底怎麼啦？”

“是清完了。完了就完了，有什麼好高興的？我現在肚子很餓，只想找個地方添飽肚子再說。”

這時，他意識到兩人生活在不同的環境裡，她在窗明几淨寬敞明亮的寫字樓裡，按部就班，無憂無慮地工作生活。

而他選擇了一種奔波忙碌的生活，在充滿憂慮和危機的環境裡謀生，僅僅是半年時間，就感到他和她之間共同的東西越來越少，難道是他的敏感和自尊在作怪？

每次見面，師秀臉上的笑容少了，更多的是沉默寡言，而他自顧不暇，沒有時間和閒情給她帶去更多的歡樂，反而要她擔憂受累。他認為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男人。

他開始懷疑自己左衝右突的生存方式，這不是他嚮往的生活，不是他喜歡做的事，他感覺好像在走彎路，在森林裡迷路後，費了好大的勁，找到了出口，卻發現又回到了原處，再這樣下去，他最終會垮掉的。

他停下了腳步，轉身臉朝著師秀。在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他的臉上表情，他感嘆：

“師秀，我們相識有四年吧？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四年過去了。我這個人毛病，總不安分，不甘心平平淡淡地混日子，喜歡冒險，總想闖世界，這注定我奔波勞碌命，要走的路不會平坦；在我成功前，我無法給我的女人一份實實在在的愛，一份無憂無慮安定的生活，無法給她快樂和幸福，只讓她跟著受苦，為我擔憂！”

師秀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感到他有些激動和反常，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她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去，握著他的手。

“你知道，我這人粗心，固執，有時候，還衝動，喜歡我行我素……有太多太多的毛病，在心裡，你一定是很討厭我吧？”

“可良，你今晚是怎麼啦？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知道的，我並不討厭你，如果我討厭你，我早就離開你了；是的，我承認，我們也會為一些事爭吵過，我也為你流淚過，也恨過你，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你。我這次回家過年，帶回一些好吃的年糕，我們現在回去，我煮一些給你吃。”

他站著沒有動。

“我們回去吧！這裡太涼，我們還是回到你的小屋去，好嗎？”

他把她輕輕地擁進自己的懷中，沒有說話，一滴溫熱的淚珠滴在她的臉上，她吃一驚。

“怎麼，你——，哭了？”

他沒有回答她。他不知為什麼竟然無法控制自己，讓淚珠滾落下來。

他怎能讓她知道，在好似輕鬆的背後那顆沉重的心？她不會明白的，他也不會告訴她！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應該由他自己來承擔。

以後，他的路也許會更艱難曲折，他不會退怯和放棄，更不會回頭，他只能朝著自己的目標向前走。

這，意味著他要離開她，這一晚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他沒有告訴她，面對她的質問，他只能沉默。

“我沒事。不早了，我差點忘了明天你還要上班，我送你回去吧！”

他那雙大手攬著她的腰，朝回去的方向走去。

在她的心裡，已經隱隱地感到會有什麼事發生，她不安地緊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突然間從她的身邊消失。

但是，他還是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間小屋，沒有和師秀道別，離開了她。

在餐廳，周蘊看著師秀，不動聲色，低下頭，啜了一口茶後，問：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師秀苦笑地看了一眼周蘊，她從腳旁拿過那隻禮品袋，袋面印著花開寶貴的圖案，她把禮品袋遞給周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感情的東西，誰說得清楚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