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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不管她是真的這麼樂觀,還是在安慰他,總之劉康還是欣慰的笑了,似乎他的笑,也只不過是敷衍的安慰憶柔。

冬去春來,燕子歸巢,那些漂泊的浪子呢?

充滿陽光活力的竹林中,有個世上最寂寞的背影。

等待,獨孤飄雪在等待,他是等項恆凱旋,或許也在等待項恆戰敗的噩耗。

其實他一直在等,自從他有了那柄劍以後,就一直在等一個能讓自己刺出第二劍的人。

在漫長的等待中,這是他第一次等朋友的歸來。

他也在保護,保護朋友的女人。

他漫長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事可做,項恆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獨孤飄雪這般呢?

獨孤飄雪又有什麼魅力能讓項恆這麼信任呢?

友誼,這就是答案。

他身後的李若雪,此刻已變成一座冰冰冷的墳墓。

那究竟是一種無情的代價,還是友誼的犧牲?

獨孤飄雪那雙倒影這墓碑的眸子裡,彷彿帶著深入骨髓的悲傷。

世間痴情的兒女,就像是葉子上滴落的雨水,美的另人心碎。

腳步聲,劉康的腳步聲,然後獨孤飄雪就聽見劉康說:“別等了,吃飯了。”

飯桌上的碗筷被憶柔擺放的很整齊,四碗米飯很白很香,四道家常菜也炒的色香味俱全,還有一壺燙熱的米酒。

獨孤飄雪的食量一向很少,因為他說:“吃的太飽,會影響一個人的反應能力。”

今天他吃的更很少,甚至連半碗飯都沒吃下去。

劉康看著他放下那碗幾乎沒動過的米飯,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既然你飯吃多不多,那喝一杯酒總可以吧?一個男人,喝酒也可以充飢,還可以活血,強壯肌肉。”

獨孤飄雪道:“酒乃劍客大忌。”

劉康只是才發現,他從未看過獨孤飄雪喝酒。他又發現,這個寂寞的劍客,對劍真的很講究。

他真正發現獨孤飄雪對劍過於講究,是在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他吃完飯後,就發現獨孤飄雪半臥在樹上。

劉康大聲的問道:“你在樹上幹什麼?”

抱著劍的獨孤飄雪冷冷道:“睡覺。”

劉康道:“憶柔姑娘已經替我們準備好被褥床鋪了,你為什麼還要睡在樹上?”

獨孤飄雪道:“習慣了,床上我一直睡不習慣。”

劉康嘆道:“因為在樹上一定沒有床上舒服,所以睡的也沒床上熟,這樣你的劍就能隨時防止別人殺你。”

獨孤飄雪轉過頭,比寒冰還冷的眸子盯著他看,看的劉康一身雞皮疙瘩,然後他就聽到獨孤飄雪冰冷的聲音說道:“我不是為了防止別人隨時殺我,而是為了自己能隨時殺人。”

三月初四,晴,清晨,草已破土。

還記得嗎?那個英雄好漢雲集,年輕劍客拔劍,血濺五步,無羈刀閃耀的土地,那個令草莽大漢熱血沸騰的地方,會賢莊。

會賢莊,這個能令群雄們露出嚮往神情的地方,如今卻如同秋葉般凋零。

朱漆的大門已開始腐爛,牆角已經成了蜘蛛們的地盤,地磚的縫隙裡也開始長出雜草。

而這時候,大門已被人推開,確切的說,是被人一腳踢開。

一群丐幫弟子很粗魯的闖進了院子,京四爺邁著招搖的步伐,跨過了門檻,大手一搖,一喝:“給四爺搜,搜仔細了,最好連老鼠窩都給搜了!”

他身邊的丐幫弟子們就像小偷看見捕快一樣,一鬨而散。

然後就響起敲敲打打,翻蓋搗櫃的聲音。

只留下京四爺一個人在門口,他看著這漸漸凋零的大院,對會賢莊悲哀而又殘酷的事實嘆了口氣。

他看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撫摸著紅色的柱子,感慨著當年好漢們一起飲酒拔劍的土地。

一炷香後,丐幫弟子們一個個返回,低著頭站在京四爺旁邊。

京四爺揹著手,鐵青著臉喝問道:“都找遍了?”

沒人回答,這意思就是“找遍了。”

於是京四爺又問道:“沒找到?”

還是沒人回答,實在沒有人有膽子敢說“沒找到”三個字。

這群丐幫弟子的態度,氣的京四爺就是一拳打到柱子上,震的柱子上的油漆都脫落了,敲的丐幫弟子們魂都快飛了:“已經找了那麼多地方,怎麼連項恆的影子都找不見?”

丐幫弟子們已經開始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