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叔父,而是收了我銀子的那些江湖漢子。”
“那這三天來都沒有訊息麼?”
宇文濤又嘆了口氣:“如果有訊息的話,叔父就不會一個人在這裡愁悶煙了。”
項恆也嘆了口氣,然後離開。
今夜的月色和昨日無異,只是月下的黑雲多了些。憶柔睡著了,睡的和昨天一樣香。
項恆站在窗前,又在看月亮,表情和昨日無異,只是沉思的更深了,酒也喝的越多了。
他實在很難忍受憶柔的那張臉,每當幫她換臉上的繃帶和藥時,看著那張猙獰、狼狽和恐怖的血臉,他恨不得閉起眼睛,他只希望快點搞到還容丹,擺脫視覺上的痛苦,也是心靈上的痛苦。
如果這些都成為泡影,項恆也願意和不再美麗的憶柔廝守一生,無怨無悔。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項恆心中暗道,他一口氣喝完囊中的竹葉青,伸了個懶腰,知道今天上床睡覺的時間又要到了。
他才往竹床走去四步半,就立刻停下了,因為這時候門被推開了,項恆看著進來的人,表情吃驚的好像看見一隻黑色的墨魚。
斷去左臂的宇文子喬帶著微笑跨過門檻,帶上門,他在這種時間和地點出現本不是很奇怪,奇怪的是他現在的裝扮。
這個永遠穿的寬鬆,一身白衣如雪的書生,現在卻穿著一身黑色勁服,看起來一點也不斯文,反而很鬼祟。背上還有一隻羊皮口袋,手中的摺扇換成了另一件黑色勁服。
項恆還來不及打聲招呼,手中已經被他塞了一件黑色勁服。宇文子喬一邊在在桌子前坐下,一邊給自己倒茶:“快些穿上,我們必須出去一趟。”
“這幾天你去哪了?”
宇文子喬喝了口水,道:“很難解釋,你先換好衣服。”
項恆換好衣服時,宇文子喬也已把茶壺喝空。項恆道:“我第一次見你穿黑色的,而且是一身黑色。”
宇文子喬笑道:“我們現在要去辦點事,穿黑色比較方便,你最好把無羈刀也帶上,會有用的。”
項恆想也不想,就順手拿起了無羈刀,道:“在這種風高月黑的殺人夜,一個人若穿著黑色出去辦事,不是殺人便是偷盜。”
“那我們辦的是你所說後面的那件事。”
“偷盜?”
“絕不是殺人。”
“那我們現在為什麼要去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不是偷雞摸狗,是偷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哦?那我們要去哪裡偷?偷什麼?”
“仙鼎山,偷丹藥。”
項恆笑了:“你在外面遊山玩水了三天,敢情就是為了今晚的行動養精蓄銳?”
宇文子喬也笑了,在他笑的時候,已經從身後的羊皮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地圖,地圖也是畫在羊皮上的。
宇文子喬把地圖鋪在桌上,道:“這遊山玩水的三天裡,我順便搞來了一張仙鼎山的地形圖,還搞清楚了仙鼎宮的里人員的換班時辰。”
項恆看了看地形圖,心中一陣狂喜,問道:“這地形圖是哪搞來的?”
“仙鼎宮那麼大,轉三天也轉不完,所以這地形圖肯定不是我親手繪製的。”
“那就肯定是一個十分熟悉仙鼎宮的人所畫。”
“比如王天虎和王天豹。”
項恆有些吃驚,就算把他的舌頭割成七七四十九小塊,他也不相信王天虎和王天豹肯做這樣的事情:“這兩隻看門狗肯幫你畫仙鼎宮的地形圖?”
“每人一千兩銀子的誘惑下,很少人能拒絕。”
“看來這兩兄弟真的是很一般的普通人。”
“不錯。”
項恆凝視著複雜的地形圖,道:“我們有幾分把握把東西偷到手?”
宇文子喬道:“若不出問題,把握在八分以上。”
項恆笑著說:“看來你不但是君子,而且還是樑上的。”
宇文子喬道:“若生身父親有病卻不能治,然後看著他老人家病死於塌,那才論為非君子。”
項恆道:“所以今天若不把丹藥偷出來,你我都不算君子?”
宇文子喬道:“這就要看天意了。”
“天意?”
“嗯,據我三天來的勘察和打探得知,這個月仙鼎宮的丹藥房裡,好像被安鳳光顧了一次,而我們所需的碰巧又是最貴的丹藥,安鳳最喜歡偷貴的東西,所以在仙鼎宮的煉丹房裡很有可能沒有我們所需要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