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定有許多苦衷,孩兒一定能諒解的。”
項承志淡淡道:“你諒解便好,若不能,我也會不會怪罪你,因為我當年犯下的過錯,太大了。”
好不容易和父親重逢在茫茫人海,項恆不想馬上去談這些傷感的事,他開啟了酒囊的塞子。
項承志看著兒子遞過來的酒囊,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戒酒許多年了。”
項恆一愣,道:“父親你戒酒了?”
項承志道:“自從二十多年前喝醉,我丟了無羈刀的那一次以後,我就決心戒酒了。”
“一個人若欲成大事,酒,是一個必然的道具。一個人若敗盡一生,酒,也是必然的道具。”項承志道:“恆兒,記住為父這兩句受用你一生的話。”
“女人和酒,是男人們最難把握尺度的東西。”
項恆點頭道:“孩兒記住了。”
項承志道:“殺害你師傅和師伯的兇手查到了沒有?”
項恆搖了搖頭。
項承志帶著一種鼓勵的表情,拍了拍項恆的肩膀:“這個兇手,絕活不過十天。”
項恆深信,就好像他深信父親的手掌會永遠這般有力一樣。
項承志道:“這麼多年來,雖然我在江湖上的走動少了,但我還是聽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
“你樹立了許多仇敵。”項承志道:“在諸多的仇敵中,華山四劍是最可怕的。”
項恆苦笑道:“這都是因為他們的老二孫劍通和老六李展靑的死。”
項承志道:“據我所知,孫劍通是死在獨孤飄雪手下的,為什麼算在了你的頭上?”
項恆道:“因為沒人找得到獨孤飄雪,只能找他的朋友,也就是我,在江湖上找到我卻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項承志道:“但李展靑的死,為什麼也算在你頭上?”
項恆道:“因為殺死李展靑的夏元空已經死了,而我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流星七血刀的頭頭,正如我接下了孫華通對夏元空的仇恨。”
項承志道:“這種麻煩你都願意去背?”
“當然願意。”項恆傲然道:“因為獨孤飄雪和夏元空都是我的朋友。”
項承志道:“是什麼朋友?”
項恆道:“我願意替我的朋友揹負罪孽,如同我的朋友願意替我揹負罪孽,這就是我的朋友。”
項承志道:“光憑這一點,你就不愧為我項承志的兒子。”
“那麼喬猛和原刑天為什麼也成了你的敵人?”項承志道:“莫非這又是在替你朋友揹負?”
項恆苦笑:“這兩個人要殺我,僅僅是因為他們認為水清濤是死在我手下的,這個黑鍋扣在我頭上,感覺實在不輕。”
“為了這個黑鍋,有人潑了我兩杯開水,還在我臉上吐了口唾液。”項恆又想起了馮虎那憤恨的表情。
項承志道:“你難道就不想去掉這個黑鍋?”
項恆道:“當然想。”
項承志道:“打算怎麼做?”
項恆道:“不知道,因為我現在不想去掉這個黑鍋。”
項承志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掉?”
項恆道:“我想去掉黑鍋的時候。”
項承志哈哈大笑,爽朗的說道:“好男兒!”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應該將仇恨放在第一。”項承志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記住,無論你有多少仇敵,千萬不要以此而悲憤。”
“面對敵人,最鋒利的武器不是憤怒和武力,而是微笑。”
項恆緩緩的記下了父親的教誨。
項承志淡然道:“但我實在不敢相信,你的仇敵竟然有這麼多,你好像和義幫也結下了樑子?”
項恆苦笑:“這樑子是在會賢莊結下的,因為義幫的人用不道義的手法去對付黑羽盟,我卻替黑羽盟出頭。”
項承志道:“你這麼做,究竟得到什麼?”
“朋友。”項恆傲然道:“白芯素、單無言、西門笑和劉不平他們,成了我的朋友,這比黃金更加貴重。”
項承志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等你懂得將朋友看的比黃金更加貴重時,便說明你的朋友都很講義氣。”
呂子墨靜靜的聽著,什麼話都沒有說。
只有在項承志面前,這個瘋子才會安靜一些。
他清澈而天真的眼眸裡,彷彿抓住了一樣東西,使他平靜,使他安寧。
“到了,就是那裡。”項承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