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你錯了,你手裡拿的不是刀。”
冷雲風手裡的柳葉刀不是刀?項恆是不是瘋了?
“你不是刀客,拿的既不是刀,也不是劍,更不是破銅爛鐵。”項恆冷冷道:“那隻不過是一個殺人的工具,就好像你這個人一樣。”
冷雲風的心忽然有一陣莫名的刺痛,道:“你說的不錯。”
項恆道:“這一點或許永遠都無法改變。”
“可以改變的。”冷雲風說完這五個字,柳葉刀就乖乖的進入了鞘裡,就好像拔出來時那般溫和:“我既然已經失敗一次,為何不能失敗第二次?”
項恆驚住。
“你活著,我就失敗。”冷雲風的目光冷的徹底:“殺死一隻臭蟲,更失敗。”
項恒大聲道:“你現在放了我,豈不是對你的主顧不忠?”
冷雲風已經轉過身,走入了濃霧的深處:“現在殺了你,豈不是對你的不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項恆的眼中一直閃爍著感激的光芒,許久之後,儘管冷雲風已經走遠了,項恆還是衝著濃霧大喊:“我剛才說錯了!你手裡拿的不是兇器,是刀!你不是工具,你是個鐵錚錚的男子漢!”
冷雲風永遠不會聽見這種真摯的宣言,他孤獨的沒有一個朋友。
項恆想闖進濃霧中,拉住冷雲風的手再大聲說一遍。
像臭蟲一樣的身體卻不允許他這麼做。
他只能像一隻臭蟲一樣向前爬,爬上玄韻的牛背。
玄韻一身的鞭傷,加上缺了一個角,將這樣的一頭牛放在青牛群裡,是非常醜陋和狼狽的。
項恆也一樣,這是“雞蹲鶴群”。
他現在很累,經過一陣強烈的嘔吐和見了冷雲風一面後,就顯得更加疲倦
現在卻必須起程,有追兵的情況下,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一人一牛繼續往峨眉山的方向走。
無論要經歷多少刀山火海,多少危險和困境,只要能見到憶柔,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儘管冬天已經到了,陽光還是顯得非常溫暖。
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陽光永遠是溫暖的。
一個人如果能達到陽光的境界,那這個人就堪稱完美了。
沿途七天的行程,項恆總算將身上的刀劍傷治了大半,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穿上寬大些的衣服後,誰也看不出這是個重傷在身的年輕人。
仔細留意後,七天的路程下來,敵人還是沒有被甩開。
所以這一路上項恆走的很仔細,很謹慎。
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家山間客棧。
於是項恆決定先在這裡喝杯茶,裝滿酒囊,順便休息片刻。
無論有多危險,在長距離的逃亡時,總是要停下來歇息歇息的。
若不休息,當你用最疲乏的身體去面對找上來的敵人時,你才會發現不休息是多麼愚蠢的想法。
當然,若只休息不走路,這種想法是比不休息更愚蠢的。
這段漫長的旅途中,碰見的王惡、崔沐雷、崔京龍、孫華通、張通、葉卦鶴、孫不靈、水清濤和原刑天這批人都是敵對的,甚至其中有大半還跟在後面。
直到走進這間山路邊的客棧,項恆才碰見幾個朋友。
白芯素、單無言和刀眾六人的西門笑、劉不平、馬一翎、錢丈坤和風延慶這八個人,竟然也在這客棧裡。
這八個人現在正優哉遊哉的圍坐在桌上喝酒。
最辣的酒。
表情鎮定,彷彿剛從龍潭虎穴中逃出來一般。
碰見了這一群朋友,項恆還懼怕什麼?他甚至有一瞬間的時間,忘記了有一群狼虎一樣的寇仇追在後面。
在他的大笑中,他拍著單無言和西門笑的肩膀坐了下來,很隨意的給自己到了一碗酒。
“哈哈哈!你怎麼在這裡?”白芯素爽朗的笑著給項恆又倒了一碗酒。
項恆乾了這碗酒,嘆著氣說完了一路的遭遇。
西門笑拍著桌子,怒道:“哼!華山四劍、崔京龍和原刑天也太不要臉了!這群人要是敢現在出來,我西門老二一定將這幫人砍成肉泥!”
單無言、白芯素和流星七血刀其餘的五人也立刻拍桌子瞪眼,把華山四劍、崔京龍和原刑天這幫人的祖上十九代都罵了遍。
項恆忽然道:“看你們的臉色,好像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八個人的表情立馬僵住了,忽然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