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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劍飲!
面對這凌厲無匹的一擊,帝無憂竟然不閃不避,只是張開雙手迎接……並且微笑棄劍。
我含怒傾力出劍,這一劍若貫穿他的心口,絕對能置他於死地。
然而望著那空蕩蕩的袖管……不,殺了他幽明絕對不會留給同門生路、殺了他魔修們沒了管制必然會全力出手、殺了他對道魔相爭毫無益處、殺了他也僅只與此不會有再進一步的收穫,我的七殺朱雀,終是偏了一偏。
帝無憂胸口被我這一劍貫穿。帶著絕大的力道,七殺朱雀狠狠的將他釘在了聽蓮苑的牆壁上,撞得他吐了一口血。
我仍是手持劍柄沒有移動半分……實際上我也沒有辦法移動半分。腳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淡金色的光圈,將我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
帝無憂輕輕喘息,黑色的鬢髮垂在俊逸無雙的面龐前,唇角一縷鮮血沁下,卻是上鉤的微笑線條。
“即使這樣對你,也捨不得置我於死地麼?”
我瞪著他。沉聲道,“此間種種,擊殺同伴、引我等入局、反目成仇,我都會記得。他日必然相報——”
我震驚的注視著撫上我臉頰的手。帝無憂彷彿沒聽見我的話似的,無知無覺的用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我的臉頰。
“恨我麼?”
我突然輕鬆起來。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因你我而身死的兩個人……怎樣都還不清了。
“怎能不恨。”我淡淡道。
帝無憂微微苦笑,鮮血從唇角漸漸滴下,“恨我吧。……此去魔界,便永無相見之日,若是恨我能讓你無法忘記,便恨我吧。”嘆息了一聲,竟然不顧直入胸膛的七殺朱雀,伸出僅存的手臂將我圈入懷中抱緊,似用盡全身力氣般擁住,直到他的溫度和微暖的血慢慢沁過了我的衣衫,方才不捨而堅定的一寸一寸將我推開。
我仍然無法移動半分,全身僵硬的任他施為,心中卻為他這些舉動疑惑不解。
他究竟……存的何種心思。
帝無憂將我推開之後,右手握住七殺朱雀的劍柄,緩緩將它抽了出來。奇異的是,七殺朱雀竟對他的控制毫不排斥,順從的推出了他的身體。漆黑如墨的劍身之上,卻突兀的,多了一個瘦金體的紅色“殺”字。
帝無憂胸膛的傷口,馬上止住了血,並且以肉眼能見的速度緩緩收口。
天生魔的皇族血脈,竟有如此重生之力!
帝無憂輕輕將七殺朱雀遞還我手,指尖相觸,微微握了一握,探身到我耳邊,溫柔而又決絕的說道,“……破界的最後時刻已至……此去,便是天涯永隔……再、不、相、見!”
語畢,頭也不回,旋身離去!
聽蓮苑外,強絕的磅礴魔元湧動,引發天地異相,威壓之大,竟生生讓雲中城往下墜了一墜,樓臺起伏顫抖。
我身上束縛已去,便急忙一躍而出——
天空中隱隱一道巨大的紫色裂隙似狂草般橫亙,投射下淡淡的金色通道,魔修眾人,包括幽明與帝無憂在內,已然位於通道之內緩緩上升,身影向那紫色縫隙而去。帝無憂衣袂飄揚、鬢髮紛飛,修長的身姿卓然而立,卻是再沒往這裡看一眼。
我撫了撫頭髮,拄劍而立,仰望天空中的魔修們。
一旦破界飛昇,便是不可逆轉的結局。如同渡劫期的修真者,渡劫之後便會感到仙界之力的拉扯,一旦無法抵抗便會接受仙界冊封,從飛昇通道而去。幽明魔尊憑藉一己之力
便能開啟通道,攜眾魔修離去。那通道是連線空間的壁障,就連仙人也無法破去。
但我可以。
我有皆斬之力。
回頭望去,重菲漣一臉凝重的看著幽明魔尊,面沉如水,若有所思。她身旁,居然站著重凌渡!
我一驚,不自覺地伸手摸摸封疆墜——他是什麼時候從白夜世界裡出去的?如果他能隨意進出……為何只是靜靜的等在裡面?
摸了摸七殺朱雀,看了看周圍或坐或跪的眾人,我還是將它收了起來。
……帝無憂。你欺我門人,叛我心意,我仍然……選擇目送你回家。
洛水急急上前為眾人治療,而天空中紫色的巨大裂隙,也終於吞沒了魔修們的身影。
此去,寂難永訣。
轉頭看向鳳藍離和緋杏杏的元嬰,一手一個抱起,“上次為李閒塑體的海魂瑪瑙可還有剩?需得再為你們塑體才行。幸虧只是身體被毀,元嬰尚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