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一生育有兩子。其一是我的叔外公。叔外公生來就是有先天不足;患有先天性癲痴;不到三十歲就死了。早年取了一個窮人家的女人叫攀文素的,做老婆,生有一子。因是";挺";字輩的;就取名“挺心”,另一個就是是我的外公王容集,取XXX處呂姓女子,就是我的外婆。外婆沒有名字。生下來不到兩歲大病了一場,其父就自己配了兩服藥與自己的女兒,不見其好轉,就任其自己生滅。沒過幾天外婆偏又奇蹟般地活過來了。由於女子將來要嫁人,也沒正式入過家譜,更沒正式給外婆取名字,只是按照當地的風俗取了“金蘭”這個俗名,以方便叫喚。外婆也沒進過學堂,從小纏足,受其父親教育只知道相夫教子,學做些家務活。她也因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解放後,因為要評成份,政府登記人口。母親一時候,不知道怎麼登記外婆,無奈之下,才想起把外婆的俗名加上其本姓“呂”字登記上去。
外婆生了3個子女。老大王挺代,老二,就是我的母親王挺章;老三是我的小舅挺生。挺代生來就受外祖父的喜歡,掐指會算的外祖父只說挺代額頭方正,印堂飽滿;地闊方圓。。。。。。說什麼必成大器。又說那王挺心出生時候,恰逢叫花子衝進門來討要飯吃,是叫花子逢身,來敗家的。因而從小不喜歡。說來也怪,我的大舅舅從小上私塾得盡老先生的讚揚,以至於後來上川大讀書;從不讓外公操心。我的堂舅王挺心則剛好相反,從小不愛讀書,專門學那些當時所謂下三流的東西,諸如唱戲,道場等等;稍微大些就開始賭錢鬥雞,真還應了那外祖父敗家之言。
說到外婆,其孃家,在XXX鄉,也算有錢人家。其父親呂文強也是早年和和我外祖父一起靠販運騾子發的財。用現在觀點來說就是些爆發戶,和外祖父一樣,中年的呂文強也在當地創立袍哥碼頭。臨解放時候,眼睛瞎了,卻因禍得富。政府也沒有找他麻煩。那些昔日碼頭上的窮人解放後;翻身作了主人,對待自己的袍哥龍頭卻是當個神來供養。今天被這家接去,明天那家來接,到死也是舊碼頭的人替他埋葬。
書至此處,才發現,原本想說說上幾輩的家史,不料,這百姓之家雖然無什麼的的驚天地泣鬼神的事蹟可書,也不過油鹽醬醋的瑣事。卻象那竿上的瓜藤,拉住中間不知道兩頭在那裡,又牽一掛十扯出這一大蒲來,說了張家舅舅又牽出李家叔叔。真正的無頭續時候,忽然想起,母親當日說起一家人來。
這家人姓袁,是個木匠,大家叫他袁木匠。這袁木匠靠這自己手藝養活了老婆戴得貴和一個女兒袁臨雲。不曾想這袁木匠人到中年得了惡疾,一命嗚呼。留下個孤兒寡母,即沒什麼田種,又沒什麼其他營生。母女兩就只好作些針線活,替那些單身漢縫補過日子。日子一長就已經快過不下去了。戴得貴遂生改嫁之心。但是那些殷實之家如何瞧得起二婚嬸,眾人只說她是掃把星,八字大,剋死丈夫。有那些想娶她做媳婦的窮人家,這戴得貴又不願意,自己的名節被毀,卻又換不來一趟富貴,卻不如就如此混下去。
這日,恰有那族裡的親戚來說起一戶人家,想取一繼室。戴得貴道,“只要對方條件勉強過得去,也就行了。”來人道,“什麼過得去,就是王家灣的響噹噹的袍哥龍頭。因為癱瘓在床,家裡人不好近身照料,才想到找個能夠照料自己的女人。”這戴得貴自然動心,就託人傳話。
一時就有那攀文素得了訊息,先來戴得貴家來看望,見那戴得貴母女兩住在破茅屋裡,床上就只有床破棉被。裡面早已沒有了棉花,只剩餘些棉線線網。就知道是窮人家窮急了的,沒有辦法的人家。攀文素便道,”我家老爺子雖然是取繼室,主要是有個人照料他生活起居。你有個女兒是萬萬不能的。要想進我家,你自己非得把你女兒安排好了,才有下文。”
原來這攀文素就怕老爺子取了戴得貴,等個一兩年如果又有了骨肉。那就多了一房人,自己守寡多年,好不容易快要出頭長大了,又要白白少分一些財產,自不發算;所以總想打破這親事。因此就回來對大家道,“那女人還有個女兒。這如何開交。我們要的是女人,不是去娶一個拖家帶口的一家子來。”王元清一心想有個女人照顧自己,飲食起居,有人替自己倒屎傾尿,偶爾,洗澡換衣服,方便一些;就沒有想到攀文素顧慮的層面上去。再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自己原配夫人去死多年,要找個人來照顧自己也是不容易的。如今有了訊息,那裡肯放棄。因對兒子王容集說道,“好人家的女人;自然是不願意的,難得女人願意。多個人就是添雙碗筷罷了。只是她是改嫁之人,這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