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衝去用最後一點零錢買了些乾糧,用我從沒有過的效率飛離這裡。
四處感應了一下,感覺不到一點黑寐的存在,於是放寬心,但也有一絲失望。腦子裡晃來晃去都是他的影子,怎麼也趕不走。夜風吹走了白天的悶熱和浮躁,黑幕下的孤單感又湧了上來。
幾個詭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碧璃鞭,知道有些不妙。
為首那人手一揮,其他幾個人衝了上來,我趕緊掏出鞭子應戰。一交手,就知道這幾人武功在我之上,而且招式狠辣,似乎要置我於死地。
一點不敢懈怠,我鞭子舞得飛快,卷中其中一人的手,一個側踢,將他踢倒在地。
為首那人顯然已按捺不住,身形一晃已經來到我身邊,出手便要制住我。我愕然,今天在劫難逃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付我?
很快的,一個身影飄了過來,擋掉了那人的襲擊。
我滾到一邊藉著月光才看清楚那個身影,頓時動彈不得。沉默了一會,撒腿就跑。
我是沒臉見他了,只能拼命加快步伐往前跑,趁他打發那幾個人的時機甩掉他。所幸一路不是山林,都是平川大道,走的還算順利。
也不知道黑寐還有沒有再跟著我,他武功那麼高,就算跟著我我也沒感覺。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走到城裡,我頭昏眼花,差點暈過去,靠在一棵大樹下不停喘氣。
摸摸兜裡,連買包子的錢都不夠,更別說住店,於是又一次抓狂了。忽然,幾張紙遞到我面前,我眼睛一亮,是……銀票!一看來人,忙垂下頭。
剛剛瞄了他一下,覺得上天真是不公平,明明都是趕了一夜的路,他絲毫沒有影響,一張臉與平時無異,比美玉還灼人眼,我卻累的半死。難道說男女身體差異真這麼大?
掏出那個環,確認這次肯定無誤,遞到他面前,面無表情道:“你的東西,還你,把我的東西給我。”
他接過,放入懷中,卻沒有後續動作。我手伸到他面前,催促道:“快給我。”我還要靠它吃飯呢。
他緩緩道:“它是我的了。”這麼好聽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原來也會那麼可惡。
我恨不得狂揍他一頓,瞪了他好一會,無計可施,扭頭跑開,不再和他糾纏不休。
紙包裡僅剩下一塊硬硬的餅,是我今天一天的伙食。
我轉了一下午,也沒找到工作。有的嫌我不能幹苦力,有的嫌我不是本地人……現在,我餓得只想殺人。
街上的人已經很少。我靠在一個小土地廟前,魔爪伸向供奉在前面托盤裡的水果和乾糧,吞著口水懺悔:“土地公公土地婆婆,我實在餓得不行了,你們通融一下,等我下次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手蓋了上去,轟隆一下響雷,我趕緊縮回來;過了一會,又偷偷按了上去,轟隆又是一下響雷。我嚇得不輕,不敢再造次,萬一被雷劈了就成傻蛋了。
摸著乾癟的肚子灰溜溜找了個地方坐下。黑寐那小子,拿到他自己的東西后就再沒出現過,真是很混蛋。心裡暗暗罵了他很久,只覺得一口怨氣越來越重。
一股嫋嫋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口水欲滴。我“嘶”得吸了下口水,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已經遞到我面前。按我的推測,應該是烤雞烤鴨之類的東西,這簡直是上天的恩賜。可是我一看到那青蔥玉雕手,硬生生又把口水嚥了下去。
我要是吃了你的東西,不就是向你低頭了嗎?這一次我絕不認輸,餓死也要爭口氣,否則一輩子抬不起頭。
強自伸直已經餓得直不起來的身體衝他吼道:“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看見你,我餓死也不吃你的東西。”
天色微黑,他的臉若隱若現,看不真切,只是那雙清眸好像能看穿一切一樣投注在我身上,讓我不由得心虛起來。幾次抬眼,他都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目光流動,隱有燃燒之意。我心念一動,差點心軟。
很快又鄙視起自己來,真是沒有定力,居然會心軟,恨恨地踢飛腳下的石塊洩憤。
“哎呀,誰打我?”一個男人的聲音痛苦地響起。
我退後一步,不是吧,為什麼我每次都會踢中人?不過正好可以緩解這曖昧的氣氛。我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茅加菲,怎麼是你?”旁邊的女人驚叫。
看清楚後,我大笑起來,真是天不絕我:這女人是花間坊的關之魚。笑得難以抑制,邊笑邊問道:“怎麼,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