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智道長忙說:“我也同意兩位師兄所說的,鐵血書生在《江湖要摘》中記載:紫玉瓶最終落在玄天教,被張奉堯盜走,而張奉堯是張風雷的爹,現在天雷鏢又現,我看那魔頭一定是張風雷。”
靈非道長又說:“可是沒有理由呀,張風雷一月前與掌門約定:與武林修好,玄天教絕不再為禍江湖。”
靈智道長輕蔑一笑說:“三師兄,魔頭的話能信嗎?張風雷在未當教主之前,不也是楚天成的左膀右臂,做了多少壞事?可謂罄竹難書”
靈非道長忙辯駁:“四師弟此言差矣,別忘了張風雷是昔日武林盟主擎天劍派掌門‘擎天大俠’張宏遠的兒子,咱們武當派和擎天劍派也素有交情,而且天雷鏢到處都可以偽造,我看那張風雷也有一身的正氣,斷不會如此殘忍。”
靈智道長挖苦道:“我還不知三師兄居然會看相?哈哈……”
半晌無言的靈石道長突然開口:“三師弟、四師弟,你們不要吵了,據貧道所知:玄天魔功本身就有魔性,龍笑吟就是練了這種魔功才狂性大發,嗜殺成性濫殺無辜,而龍笑吟臨死之前又將畢生的功力注入龍吟刀上,若真是張風雷成了龍笑吟的傳人,被其魔性控制也未可知。”
靈非道長忙問:“二師兄也認為是張風雷所為?可是他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為什麼要留下天雷鏢暴露自己呢?”
靈智道長又嗤笑道:“三師兄,魔頭的想法咱們這些名門正派又怎麼能瞭解呢?”
靈石道長長嘆一聲:“貧道也百思不得其解,無論如何,先安葬了掌門師兄才是,這件事既與玄天魔功有關,張風雷身為玄天教教主,自然也要給咱們個交代。”
武當派剛發生完血案,隨後便是崑崙、崆峒、點倉、青城四大門派的掌門人遇害,據門下弟子描述,兇手和殺害武當掌門的手法同出一則,行兇之後同樣留下天雷鏢,武林一片腥風血雨。
張風雷愁思百結,江湖上所有人都在指控他是兇手,而他對那兇手的來歷卻一無所知,令他百口莫辯。用手拄著額頭,不斷地唉聲嘆氣,他想把玄天教歸為正途就這麼難嗎?心裡憋著一口氣,鬱悶地一拳捶在桌面上。
楚依雲端著一杯參茶步履搖搖地走進書房,將參茶放在桌子上,轉到張風雷的身後,溫柔地替他揉捏肩膀,安慰道:“別想太多,事情總會水落石出,先把參茶喝了吧。”說著,用嘴把茶水吹涼後,才將茶杯遞了過去。
這幾天最值得高興的事,就是楚依雲又變成了以前那個溫柔體貼的雲煙。或許是因為孩子沒了,她再也沒有要挾張風雷的籌碼,所以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張風雷把她休了。
“你身體還沒養好,別太操勞,早點休息。”張風雷握著楚依雲的手說。
楚依雲輕輕點頭,答應道:“你也別太累了,咱們玄天教有瘴氣林作為天然屏障,內部又機關重重,就算咱們無法交出兇手,武林正派要攻打玄天教也攻不進來,以前都是這樣的。”
張風雷也點頭。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很幸福。
武林九大門派中已有五大門派的掌門人遇害,其餘的四大門派少林、丐幫、華山、峨眉齊集一堂,商討對策。眾人一致認為應該推舉“武林四尊”中的俠義山莊和彌勒府登高一呼,號令天下群雄共同聲討張風雷的惡行。
彌勒府府主淳于文峰推脫自己年輕,願以俠義山莊俯首聽令馬首是瞻。
於是,俠義山莊格外忙碌,雲奇、張風平為丁寧報仇心切,一再鼓動沈坤召開武林大會。
沈坤幾經思量,最後終於下了決定,廣發武林帖,邀請天下群雄共同商討對策。
張風平寫帖子寫到手軟,但還是不肯停下來,只要一想到丁寧,想到他們的愛,他們的點點滴滴,那種錐心之痛痛徹心扉,古人云: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這世上最大的仇恨。張風平恨張風雷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沈若仙在一旁研墨,看著風平龍飛鳳舞地奮筆疾書,心像刀割一般,他有多恨張風雷,就代表有多愛丁寧,他的愛已經深入骨髓,愛之深所以恨之切。若仙的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在硯臺裡,匯成墨汁,與她的愛她的情融為一體,愛無邊恨無涯。
“若仙,你怎麼哭了?”張風平無意中瞥見沈若仙淚痕溼的樣子,關切地問。
沈若仙拭去眼淚,笑笑說:“沒有,只是沙子進了眼睛。”
張風平放下手中的筆,拉過沈若仙的手關切地說:“還騙我,眼睛都哭紅了。”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