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卓夫人給的答案,他真正的想法,或許只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會剝奪他在這人世間最後的立足點,所以恨,所以要他死。。。。。。
如果身為「人」,做什麼事情都需要一個理由與藉口,那,這就是他的答案。
可是,儘管他已經親手摧毀了那份不該存在的愛情,打亂了所有原本「應該」的註定,卓洛宇還是離開卓家了。
而他,作為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也被埋藏在時間的黑暗之中。
從來沒有想過要取代,從來不曾妄想可以交換身分,只是希望唯一能承認他的人,可以接受他。
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心情讓他沉默的看著血魄用殺戮上千人來報復卓洛宇,就算看著卓老爺與兒子族人紛紛慘死,他也沒什麼感覺。。。。。。
扣扣。
敲門音在門外響起,他依然沉默。
早聽見門外有人走近的聲音,可是他沒想過會是來找他的,因為這不是卓夫人的腳步聲。
順手拿起斗笠戴上他無時不刻都記得自己的臉不能被其它人看到接著開啟房門。
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跟他時常在窗外看見的藍天同樣的顏色。。。。。。
「有事嗎?」
只有眼睛是異族的顏色。。。。。。混血兒嗎?!
「送信。」對方的用詞與他同樣精簡,遞出的信箋上蓋有他熟悉的封蠟。
卓夫人的信。。。。。。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接過信箋回到廂房,注意到身後的人跟了進來。
不予理會的徑自摘下斗笠放到桌上,動手拆開信箋,閱讀起上頭卓夫人的字跡。
那只是一封很短的信,內容說明要他服從送信之人的指示,然後就什麼也沒了。
「看完了?」
見他折起信箋,擁有美麗藍眸的男人開口問道。
「嗯,所以我要做什麼?」
他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個命令,沒有一絲一毫的質疑為何要他聽從一個武功不高的男人。
他是影守,影守該做的就是服從,沒有感情,也不會思考。。。。。。
只是,他看著那雙眼,不由自主的猜測起為何那雙眼中,除了他已經看習慣了的淡漠外,還有另一種冰冷。
「吻我。」無比簡潔的兩個字。
影守略微睜大眼,流露出些許詫異,但那細微的感情波動很快的消失在他臉上。
既然這是命令,那他就應該服從。。。。。。
走上前親吻完全陌生的人,同樣冰冷的唇沒有絲毫情感夾雜其中,影守墨黑的眼瞳直直的看進那雙藍瞳深處,捕捉到了那一閃即逝的殺意。
然後,當那個人將匕首在他毫無防備之時刺入胸口時,他愣住了。
沒有任何恐懼與憤怒,只是困惑的看著被自己長年習武的身體本能的揮掌擊退的人。
匕首刺得很深,沒有一點猶豫的筆直刺入左胸,疼痛隨著鮮血氾濫開來,他卻沒有點穴止血的意思。
身形不穩的退後幾步,影守沒有理會幾乎完全沒入胸口的利刃,反而望向被他一掌劈開幾乎撞上牆的人。
帶著命令而來的男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影守吧?!
所以說,這個人要殺的不是卓洛宇,而是他嗎。。。。。。
!
咳出一口血,用計取得影守的信任,然後伺機盡全力刺殺他的雲飛因為也是在毫無防備之下捱了他一掌,所以受創頗深。
掙扎著不讓自己跪倒,雲飛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出絲毫弱勢,影守隨時都有機會與他同歸於盡而他還不能死在這裡。
相較於雲飛眉宇間的意志與堅持,影守則表現得對於生死毫不在意。
「你要殺我。。。。。。?」
看著與卓洛宇擁有同樣的容貌,原本應該是毫無感情的男人露出一種困惑得彷佛孩子似的表情,一種不陌生的疼痛在心底泛了開來。
他記憶中的血魄,也曾經用這種表情微笑。。。。。。而他曾經日夜在思索該怎麼抹去他最重要的主人眉宇間的哀愁與絕望。。。。。。
同樣的表情,這次出現在他要殺的物件臉上。
見他表情堅定卻眼神複雜,影守張口,任憑鮮血從嘴裡湧出,繼續堅持的問道:
「你是要殺了我嗎?」
是要殺了他,是他嗎。。。。。。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執著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