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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衣袖一翻,寸許常的金針在陽光下閃耀詭譎的色澤,席君逸眼神中流露出某種驚愕,來不及說什麼,血魄抬手間就已經將十三根金針迅速刺入卓洛宇周身各大要穴,轉眼封住他所有功力與大半氣力,讓他變得如同幼兒般脆弱無抵抗能力。
卓洛宇蹙眉,嚥下本能的痛哼。
現在他逐漸能感覺到體內金針帶來的折磨,有些彷佛在燃燒的火把,有些則讓他冰寒刺骨,甚至恍若活物,從穴道內齧咬,逐漸蔓延到經脈。。。。。。
見卓洛宇的臉色在瞬間大變,接著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顫抖與冷汗,誰都知道血魄在那金針上動了手腳。
但他們不能動血魄,之前他們都只是「猜測」血魄養的毒蠱很可能不簡單,但從襲風口中證實了是九天龍蠱絕跡數百年卻還擁有讓全武林的人耳熟能詳的殘酷劇毒的。。。。。。滅世之蠱!
之前血魄能獨力讓那麼多門派好手慘死的真相,似乎也呼之欲出。
所以,如果不希望卓洛宇的犧牲白廢,他們再不甘心與忿恨也必須忍著。更重要的是,就算成功殺了血魄,在場的所有人等於全要陪葬,若堅持要出手,說不準會被「自己人」給幹掉。
血魄就是看穿了人性的自私,才敢這麼有恃無恐。
偏偏他們就算再想救人,也必須受制於局勢考量。
「很好,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輕描淡寫的道,血魄臉上殘酷冰冷的神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意的笑。
甩手將一隻響箭甩上天,通知不遠處奉命等候的雲飛,他隨手扣住卓洛宇的脈門。
「襲風,我下的是碧蛇紅蟾,你知道怎麼解毒的!」
掠下這句話,血魄抓著卓洛宇縱身往後退到谷口,剛好迎上蒙著面策馬趕來的雲飛。
順手將毫無抵抗之力的卓洛宇丟給雲飛,他縱身跳上另一匹馬,領著雲飛離開,只留下煞是惱人的笑聲。
終於,最後一枚棋子到手了!
接下來,就看他要怎麼玩了。。。。。。
「加倍償還啊。。。。。。只有你。。。。。。還不想讓你這麼輕易死去。」在讓你嚐到真正的生不如死之前,絕對不讓你死!
看著三人兩馬就這樣賓士而去,韓七臉色陰沉的咒罵出聲,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在人數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還會如此屈辱的必需把卓洛宇給交出去。
但事實就是,他們被狠狠擺了一道,不是損失卓洛宇,就是損失各派掌門與好手十三餘人。
完完全全的。。。。。。被算計了!
因為中原武林的人總是因為輩分關係在他面前顯得很拘謹不自在(拜託,他也很不自在好嗎?!誰會喜歡被年紀足以當自己爺爺的老人喊師叔?!),其中只有卓洛宇是例外。
雖然口頭上尊稱他一聲韓七爺,但態度完全是自然的平輩論交,結果他卻只能看著他在中原武林中唯一個朋友被當眾羞辱帶走。。。。。。
砰!一拳狠狠砸在樹上,沒有刻意運上內力的結果就是樹幹紋風不動,他右手關節則開始滲血,但他卻像是完全沒感覺一樣,默默收回手,雙手抱胸靠著樹幹開始思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依照他那已經死透了的師父的說法,就算有再不甘心的事情,也別無聊的自殘,否則等到有轉圜餘地的時候卻因為傷勢過重而無力扭轉情勢,就只能說是死了活該!
另一邊,在其他人忙著衝到山谷裡救人、韓七捶樹出氣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前」恩師吳掌門的白彥海拒絕了師弟們要他一起去看師父的好意,只是蹲在地上幫忙席君逸撿拾那些據說捏破蠟衣就足以要人命的可怕藥丸。
「君逸,你真的會解那個毒?」他是愈想愈不安。
雖然說他每次中毒都是君逸幫忙解的,但那也是因為封亦麒有給萬能解毒丹的關係,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君逸在毒蠱這方面很擅長,竟然光聽名字就可知道該怎麼解了。
「嗯。」席君逸點頭,表情有些古怪。
「怎麼了?」
他奇特的神情讓白彥海正在把藥丸放到他手上的動作一顫,差點讓大半藥丸滾回地上好重撿一次,好在席君逸眼明手快的翻轉手腕,將所有藥丸用內力吸回掌心。
眨眼之間露了一手高深武學,席君逸仍是悶不吭聲一古腦的把所有藥丸都丟進水囊中,再隔著水囊把藥丸的蠟衣拍碎,搖晃水囊把所有藥粉混合。
「君逸,你別在這種時候嚇我,是解藥有問題嗎?」白彥海馬上開始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