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溫柔的人根本就不適合這種武林啊!」
哼著不成歌的旋律,夕陽將他的身影在官道上拉得長長的,孤單的馬蹄聲敲擊在散落零星兵器與屍首的路面上,營造出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氣氛。!
「紅髮紅眼又如何?如夕陽血珀般的顏色,我很喜歡。」
風中,依稀又帶來了他曾經依戀的嗓音。
然後,面對曾經讓自己沉醉與安心的呢喃,血魄低啞的笑道:
「騙子,這明明就是鮮血的顏色。。。。。。而且,你很厭惡這顏色。」
說完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自言自語說的很高興,對於自身的失控讓他有瞬間的不安,旋即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笑意。
「呵呵,哈哈哈。。。。。。」
如果真的有宿命這種東西,或許每個人都漸漸在自己一個又一個的決定驅使下走向未知卻已註定的未來.
約莫就在卓洛宇得知真相、血魄血洗崆峒派的時候,另外有兩個男人先後走進了同一間客棧.
「掌櫃的,給我弄一桌飯萊,還有我的馬麻煩照料一下.」
甫踏進客棧的影守腳步頓了頓,斗笠下的銳利目光掃過整間客棧,沒發現什麼異狀。
錯覺嗎?剛剛似乎有人盯著他看。。。。。。
他一直都很小心的沒有與任何人有過接觸,應該不會有人汪意到他才是.
短暫的擔心過後,他開始把心思挪到其他地方.
隨便在店小二的安排下坐到客棧角落,靜靜的把食物吃完。?
他在日前得到卓洛宇已經獲救的訊息,花了一段時間確認這個訊息的可信度後,就決定先返回浮生寺去回報這個訊息。
他接獲的命令只有救出卓洛宇,既然他要就的人已經脫困,他就沒有繼續在外頭行走,因為這樣會增加他曝光的風險,而那是他最應該避免的事情。
草率的用完膳,又準備了點乾糧,他放棄在客棧過夜的念頭,繼續上路。
就在影守離開沒過一炷香的時間,雲飛從另一個角落的桌子起身。
「掌櫃的,幫我準備些乾糧。」
捂住有些滯悶的胸口,雲飛盯著影守離去的方向,認真思考著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世上可能有兩個人長相相同嗎?
雲飛不敢說不可能有兩個人是完全相同的,畢竟多年來也曾聽聞過有長相雷同的雙生子。
但。。。。。。世上有人可能跟另一人生得一模一樣卻無人知曉嗎?
他為這個猜測感到心驚。
如果沒有親眼看見,他萬萬不可能有這種想法,但就在半個月前,就在他日夜趕往關外的途中,在客棧看到了那個男人。
會瞥見那男人的容貌只是巧合中的巧合,但與卓洛宇幾乎全然相同的五官令他震驚得差點想動手摘去頭上的斗笠好看得更清楚一點但他沒有,也不敢這麼做。
因為雖然他將金髮染黑,並大方的讓黑髮垂落身後以降低正邪兩道對自己的注意,但畢竟無法改變眼睛的顏色,所以只能儘可能的將眼睛藏在斗笠形成的陰影之中。
那已經不能用「湊巧相似」來解釋了,因為眼前的男人不管是年齡、身高、體型、容貌,甚至是氣質都跟卓洛宇相仿,如果不是雲飛非常篤定依照卓洛宇的傷勢與血魄的能耐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此地,他想絕對不會懷疑眼中所見之人不是卓洛宇。
若真要說有哪裡不同,大概就只有那男人左臉頰上有著四道類似抓痕的傷疤,最上面那道甚至逼近眼角,儘管不是非常明顯,但只要注意到了就很難忽略。
「我抓了他一爪,換來了右手被廢。。。。。。」
血魄自嘲而空洞的陳述浮現耳際,雲飛瞬間感到背脊發冷。
如果說。。。。。。只是如果。。。。。。如果這個男人才是主人當時投諸仇恨的物件,那他們抓到的人,那個以「卓別山莊」卓洛宇的身分自願成為人質的男人。。。。。。是誰?!
疑問背後的答案,是驚悚殘酷的。
當下,他幾乎無法思考的就決定要弄清楚這一切,為了他的主人。
但血魄交代的事情不能不辦好,所以他以極其隱密的手法對那個男人下了一種可用來追蹤行蹤的「千尋蠱」,那是血魄隨手丟給他好方便他在外辦事的玩具,然後改道南下,轉而找柳煜歆幫忙送信,再借由千尋蠱找到這個男人的行蹤。
因為血魄對柳煜歆的評價不錯,也因為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