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名字?他只記得十大惡人都叫他「血魄」,至於孃親取的名字。。。。。。是叫做什麼呢?!
很久很久以前,在其他孩子都叫他妖怪、怪胎或被詛咒的鬼童的時候,只有孃親會喚他的名字。。。。。。只是,已經記不得了。
可是他也不能說他叫血魄,十大惡人徒弟的名字可是現在中原武林正道人物慾除之而後快的萬惡淵藪雖然他自認殺的人還沒一般成名大俠多!
真麻煩,還要當場想一個給他喔?
「。。。。。。雷,雷鳴鳳。」雄為鳳,雌為凰,他是鳳凰一族雷氏的後裔,他只記得孃親是這樣告訴他的。
所以,既然他問了,那在這段日子中,他決定叫自己白鳴鳳。
「鳴叫的鳴,鳳凰的俸?鳴鳳嗎?」他反覆念著這個名字。
「對啊。」見他反覆低吟自己隨口取的名字,少年忽然感覺有點熱。
怪了,泡在水裡也能熱?自己是哪兒不對勁了?
「鳴鳳鳴鳳。。。。。。」
他到底想念到什麼時候?毒啞他怎麼樣?
紅紗後頭的大眼開始染上不懷好意。幸好,卓洛宇很快就停止了讓少年想掐死他的舉動。
「那,我叫你鳳兒。」
「啥?」急轉直下的話題讓還在想要怎麼讓他閉嘴的少年有點反應不過來,只能愣愕的發出單音。
「作為交換,你就叫我洛宇吧?洛陽的洛,天地四方的宇。」
瞪著他的笑臉,從此刻開始叫做雷鳴鳳的少年很直接的說出他的觀察結論
「你有病!」
驚醒,習慣性的保持呼吸跟姿勢不變,一面憑聽力確認環境安全,一面將內力運轉一週,確定全都無誤後,才稍微放鬆警戒。
緩緩睜開眼,血魄望著視線正前方的桌椅,以及燭臺散落的凌亂地面,花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昨夜發生的事情,可他仍是動也沒動。
仍舊動也沒動的躺著,醞釀著苦澀的唇角扯了扯,看起來在笑,卻是苦笑。
真的沒想過,在事隔多年後,還會夢到當初的相識。。。。。。
原本,他沒必要用那麼複雜困難的計劃,找個舞伶身分千方百計混入卓家偷東西。他大可正大光明的毒殺所有人,或假扮成家僕混入,而不是招人耳目的跟下任當家主扯上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他加入前往江南路途上遇到的雜藝團只是好玩,因為懷念母親的舞蹈,所以想要有地方跳舞,沒想過可以遇到湊巧也要回江南為父親祝壽的卓洛宇卓家年僅二十歲就已經接管家族在北方大部分生意的優秀繼承人。
那一天,他就站在人群中,用專注的目光打量在跳舞的他。
等待一曲終了,圍觀的人群紛紛賞錢喝采散去時,他才開口
「我想要你們到我家來表演,替我父親祝壽,三百兩走江南一遭,路上吃住我全包,有沒有興趣?」
沒有虛假應酬與阿諛奉承,他坦然說出他的目的,與他願意出的價額,乾脆俐落的讓人以為他只是個商人。
可是武林中人都知道,卓洛宇是天山神翁的徒弟,一身武藝盡得其真傳,加以行事作風穩當,隱隱已成為五大世家第二代之首。
那時候,他認識的洛宇開朗又豪爽,兼具了武人的狂傲與一個家族當家主的氣勢,更多的是一種屬於他個人的自在率性,總讓他摸不著頭緒。
因為好玩與好奇,他答應了那個邀約,同意前往卓家。原本只是把這插曲當個遊戲,沒想到陷進去的卻是自己。
後來想來,「摸不著頭緒」本來就是一個警訊,是他太天真,竟然妄想能夠做一個與武林無關的夢。
隨性的態度、狂傲的寵溺,以及隱藏在行動背後溫柔的體貼,都是一張網。
若他因為依戀夢境而停駐,下場就是被網子困伏後。。。。。。面臨死亡。
「洛宇。。。。。。為什麼?」身體很痛,意識昏昏沉沉,執著的想要個解釋,也只是想要個自我欺騙的藉口。
「因為,你是血魄。」
這就是答案,這就是他沒資格當平凡人的理由。
不是他的選擇,一切都是他的罪。
既然他只能是血魄。。。。。。那,就讓鮮血將過去的虛假淹沒,然後,用死亡終結一切。
這樣的結局,也許比較適合他們。。。。。。
感覺到枕畔的溼涼,血魄輕揚紅唇,有些悽絕的低笑。
「昨晚有吃飽嗎?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