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淡淡地道:“我知道,我們都不怪你。我的傷,不礙事,你放心!”
鐵手這侍機而發,乃掌握得千鉤一發,卻是天衣無縫;先行擲出土行孫,撞開獨孤威,使他長槍無法觸及無情,又引開了歐陽大,再以棺材制住司馬荒墳,使無情能夠及時對付歐陽大,還在閃電般的光景內,解了冷血的穴道,以阻獨孤威等人的反擊。
這幾下動作,一氣呵成,而且無懈可擊。
現下無情與歐陽大對峙著,鐵手控制住司馬荒墳,冷血盯實了獨孤威,土行孫被獨孤威撞到棺材店的一個角落裡去。
歐陽大眼睛仍然注視著無情,卻道:“是鐵手?”
鐵手笑道:“正是。”
歐陽大道:“好武功。”
鐵手道:“不敢。不過只要你一出手,我就可以保證你一點。”
鐵陽大道:“哪一點?”
鐵手道:“你一出手,司馬荒墳便是死人。
歐陽大鐵青著臉,道:“哦?”
鐵手笑道:“我本也不想司馬先生死,我想逮他歸案。可是,你一出手,我就得相助無情大師兄,我不能由你去對付受傷的大師兄。所以,司馬先生那時只好認命了。”
歐陽大的臉色變了數次,始終沒有出手。
歐陽大確實看出了無情的傷口正在流血,若要攻殺無情,這便是絕妙時機,何況無情已離轎。
可是鐵手在短短几句話間,便把一個燙手山芋扔了給他:他要是出手,等於先殺了司馬荒墳,而他自己能不能一舉而搏殺無情,還是個未知數。
歐陽大沒有出手,獨孤威也不敢先出手。
無情淡淡道:“二師弟,你的易容術又精進不少了;我居然把你認作是敵人。”
鐵手笑道:“也許我天生就比較適合開棺材店吧。”說著又向司馬荒墳笑了笑。司馬荒墳氣炸了臉,卻不敢動彈。他一生專在有關死人的事物如幡旗、荒墳、棺材中給敵手淬然一擊,而今卻給鐵手以彼制彼,脅於棺材之內,絲毫不能動彈,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冷血盯著獨孤威冷冷地道:“除了薛狐悲、武勝東、武勝西、關老爺子、張虛傲、莫三給給、西門公子七人已歿外,你們剩下的六個人就是:獨孤威、上行孫、歐陽穀主、司馬荒墳、冷柳平、以及杜蓮了?”
獨孤威給他盯了一會,臉色通紫,怒道:“你問什麼?你在迫供?你憑什麼要我告訴你?”
冷血道:“在十里荒墳你暗算的一槍,可惜沒刺準!”
獨孤威目光收縮,道:“今天我眼力較好,昨天太晚看不大清楚。”
冷血道:對,今天誰也可以看得準一些,也看得公平一些。”
兩人說著,槍尖與刀尖都抬了起來。
忽然“砰”地一聲,棺材飛起!
鐵手唬了一跳,地上忽然冒出一雙手,閃電般扣向自己雙踝!
鐵手只有躍起,棺材已斜飛而起!
棺材未到地,司馬荒墳已跳了出來,狂吼一聲,亮起雙鈸,直砸鐵手的左右太陽穴!
棺材當然不會自動飛起來,再說司馬荒墳也沒這種功力。
棺材是被人自地上冒出來,一頭頂飛的。
冒出來的人當然是土行孫孫不恭。
他冒出來當然不止頭而已,還有一雙手。手就抓向鐵手。
冷血就是被他這一抓而受制的。
可是棺材飛起時,鐵手心中一驚,也一亮:他後悔不該忘了土行孫。
他雖扔出土行孫,但未及時封他穴道,土行孫在九幽老鬼的座下,名列前茅,身份地位尚在獨孤威之上,怎會一無所長呢!
其實土行孫也並沒有什麼特殊功力,但有一個特點,他就像穿山甲一般,可以遁土,也可以破土而出的。
獨孤威一推開他時,他就從棺材的一角土地竄了進去,再頂飛棺材,突襲鐵手!
可幸鐵手及時省覺,也及時躍開。
可是司馬荒墳也被救走了。
就在上行孫破土而出的剎那間,無情忽然雙手一揚,十七八點烏光向歐陽大射到。
歐陽大一凜,拍、點、碰、擋,把暗器砸飛,無情卻雙手往地上一拍,直掠入轎中。
歐陽大待要阻止,已經遲了。
這時有兩件事情正同時發生:一個女子正出現店門,司馬荒墳正攻向鐵手。
猛聽歐陽大一聲暴喝:“統統給我住手!”
這一叱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