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沒有爐子,很冷的,你先做這邊,等我清醒一下哦。”他猶豫了一下坐在我的床邊上摸摸我的額頭:“又病了?”我搖搖頭,一個噴嚏打出來,習慣性的斜靠在他肩上輕笑著沒說話。
於是他無奈的看著我,依舊無償借我他擁有完美肩線的肩膀,動作靜止了半天估計Shadow也該累了才想到自己的眩暈大概是由於沒有食物的原因:“好了,謝了,肩膀還給你。”掙扎起身到浴室盯著鏡子裡黑眼圈極濃的我,思想遊走的誇張,頂著這張臉我也該去美術系逛幾趟才好。
“今天去哪裡慶祝,Yang?”他站在浴室門口幾分鐘,坐在廳堂的沙發上邊翻雜誌邊說。我漱掉口中依然帶著血絲的牙膏認真清洗了幾遍才開口:“就在家裡吧。生日而已。還要先把文稿傳真到報社去才行。”擦乾了臉上的水,我招呼他過來一起吃早餐:“我吃過了,你吃吧。”
他轉身拿起了我淩亂的稿件開始整理。被他拉開的窗簾外陽光放縱的侵入,與他深色的溫暖氣質相同的色彩塗了他一身的金黃色。看著他的側面想起Firer。每次打斷偷看他的我的眼神時Firer總是微笑的很得意,之後說:“不認識你的人總覺得你眼睛很可怕,在我所有死黨裡你就是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直視我長達數分鐘直到我告敗是嗎?!……”Shadow從來也不會說我眼睛有什麼可怕,即使我盯著他一動不動,頂多對我溫柔的笑笑又去做他的事。
“這次的稿子寫的有點草,累的原因吧。”他突然說,整理好了其中的一半放在一旁,目不斜視的認真樣與Firer 真的象極……Mew 常說無論是誰,認真在做事的樣子都很吸引人。
如發亮的琉璃般,Shadow的光芒圍繞著初春的甦醒生命閃爍不定。我應了一聲算做答覆,急急嚥下口中的食物回答:“倒不是因為累,純粹是因為懶啦,我是個不合常理的人。”清楚的承認後蓋好盒子抹抹嘴角起身收拾東西。
Heron 還沒有被調回去做藏書研究前曾做過我的責任編輯,彼時的她便是口中念著“懶鬼,起床交稿啦!”捱過每一個截稿的日子的。把盤子堆進昨天的盤堆中,再放上水,泡過幾分鐘倒入少量的清潔劑,滿池溫馨的泡沫,每個步驟都有條有理。
正如不可忍耐旁人故做頹廢一樣,我是個很討厭有樣學樣的人。所以寧可默默的把自己要做的事規定的象煮湯的順序規則一樣,也懶得讓自己滿臉不爽的積鬱成疾。這大概是懶人自己的一套理論。正想到自鳴得意處,Shadow探了頭進來:“Yang,你要不要先在家裡等一下,我拿去傳真之後就回來。”我點了頭說謝謝,於是他消失在門口。
屋裡的Heron 迷糊的揉著頭髮走出來,碎碎嘮叨說聞到了好吃東西的味道。我笑罵她在外面吃了一晚上還不夠,而她只是咧咧嘴角,轉悠兩圈說晚上一直在Flame 朋友開的Pub 她前腳剛踏進臥室,站在廚房裡的我拼命尋思Heron 是靠什麼在幾個月前篤定說自己要結婚的。即使是現在的她也無法肯定自己曾有那樣的選擇吧。而如果按照原劇本上演,她還會不會在這樣快樂的早晨帶幾分炫耀的色彩說自己與Flame 喝一夜的啤酒。
一個轉身,池內飄起很多七彩的泡泡,不忍心吹破,任其自生自滅於空氣於牆壁。
Ch…12 Birthday雪的影子消失了大半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叫賣的小生意人又重現門前樓後這兩條古街,耳裡聽著歌,靜坐床邊等待Shadow回來替我過生日。街道融雪處好象市井人家的水井邊地,讓我不止一次聯想起理想中的南方小鎮,有著青苔氣息。泛著溼潤的泥土的芳香味道的石板小路,寧靜無垢的讓人無法不舒服。叫賣聲中央夾雜著特有的口音,親切的有想擁抱的衝動。
然而現在我望著這裡生硬的積水柏油路和古怪的減價叫賣,只有沉重的悲哀和苦笑的無奈,這裡是被科技和智慧包裝後又遺漏了精神文化的黑洞,這讓我想起同時卻永遠不同步的大小齒輪。雖然輪紋是吻合的,卻是無法閉合的永久缺憾。Firer 曾用過這比喻,當時我想反駁說只要是同時的,同不同步沒關係,至少輪紋的緊緊密合的。而Firer 為了堅持自己的理論搬出了更嚴肅的調子,坐在後排的Mew 直朝我吐舌頭,用手勢告訴我“算了啦,Yang,他仍然是個木瓜。”
疑惑中偶然升上幾絲睏意,翻轉個身平躺在床中央,隨手拉來棉被蓋上,眼睛澀澀的合在一起,然而這樣睡去終有些不甘心,於是躲在被中半睜著眼睛看著櫃子上的電話分機。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