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好餓──好渴……
“父親。”他輕聲說著,斟酌著問道:“我們休息一會……好嗎?”
花千絕似乎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依然正沈溺在某種可怕的回憶裡,對身旁一切漠不關心。
他繼續拉著青年向前走去,直到花記年被他拉的一個踉蹌才突然回過神來,輕笑著問道:“怎麼不走了?”
花記年呆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花千絕似乎明白過來什麼,於是放低了聲音問道:“是餓了嗎,渴了,還是累了?”花記年本想點頭,但是一回想到不久前才發生的那泯滅人性的一幕,連忙蒼白著臉說:“我沒事,我不餓……我只是想,想休息一會。”
花千絕低笑道:“前面有個石廳,你要累了,在那裡睡一覺再走吧。我保證,你一定能夠活著出去的。”
花記年沒注意到男子遣詞中有了些微的不同,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勉強跟著男子,走進拐角處的石廳中。那是一個空曠而簡陋的廳堂,只由周圍的幾根零落的石柱撐起,角落裡零星擺放著幾張石桌石椅。如此宏大的建築手筆,偏偏襯著如此簡陋的陳設,越發的渲染成一種凋敝與愴然,繁華與頹敗共冶一爐的瑰異氛圍。
花記年又餓又困,很快便蜷曲在石椅上睡熟了,熟的連夢都沒有。花千絕在一旁站了一會,舉著火把,照著周圍看了一圈,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然後把火把插進了石壁的炬臺中。自己沿著石壁用指腹輕輕摩挲著佈滿紋路的牆壁,然後他半蹲下身子,在石壁的角落裡找到一行淺淺的刻痕。
那裡寫著一行小字,無力而稚氣的筆畫,似乎是一個餓的渾身無力的小孩子所寫,唯一有生氣的便是那一橫一豎都極為張狂的筆鋒,似乎隨時能順著石壁無限的延展開來,躍然而出,有血有肉的叫囂和吶喊。花千絕摩挲著那行筆跡,一字一字划過去,上面寫得是,我要活下去。
他沈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