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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莫再管他,這樣一來,他便只有被巨石壓著,苦苦支撐到油盡燈枯的那一刻了。

花記年聽了他這些話,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分,但此時也只能跟著方丈向前跑去。離開了火把照耀的甬道,越發的光怪陸離起來,在奔跑中整個甬道似乎都在不停的跳動顫抖,兩壁原本古樸的花紋在黑暗中也斑駁如猙獰的怪獸,花記年倒吸一口寒氣,手持銀笛護住周身要害,連成一片閃爍的銀光。似乎是生怕又有哪個“活鬼”從轉角處跳出來,再咬他一口。

那堵花千絕所說的石門很快就近在眼前,比想象中更為厚重,由一整塊巨大的花崗岩雕成,牢牢堵死了去路。方丈微一愣神,然後才走到石門口,敲打了幾下,伸手去推,見石門紋絲不動,才低聲說:“花施主,看來是要從下面抬起了,等會你我一同使力……”

方丈說到這裡,突然看到花記年還在流血不止的手臂,濟世渡人的菩薩心腸又開始作祟,於是沈吟道:“你手上有傷,還是貧僧自己來吧,花施主等會去到那頭,請仔細搜尋一下控制這門的機關,我怕是並不能支撐許久。”他這樣說著,伸手撥開石門下的雜草,雙手扣住石門縫隙,緩緩使力,石門抖動了一下,慢慢的被抬起一絲縫隙,方丈此時額角已佈滿冷汗,大喝一聲,將神功運到極致,一寸一寸的將重達千斤的石門緩緩抬起。

當石門抬到四尺左右的時候,方丈再次低喝一聲,手臂上青筋迸起,用肩膀扛起了石門,嘴裡低喊道:“花施主,快些過去!”花記年看著搖搖欲墜的石門,哪裡還敢有半分耽擱,當下就地一滾翻到了對面,還未從地上爬起,便下意識的用視線左右搜尋了一下,很快便發現右門石壁上有一個木製輪盤,顯然就是控制石門的開關了。

那方丈硬撐到花記年過去,一會兒便體力不支,單膝跪倒在地上,沈重的石門在他肩膀上壓出血痕,以駭人速度染紅了僧袍,他眼角的餘光看到花記年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於是有些疑惑的問道:“花施主,那邊可是沒有開關?”

花記年臉上死白一片,幾乎不敢和他對視,只好側過臉去,咬著牙點了點頭,低聲應了一句。方丈似乎苦笑起來,但聲音還是那樣不急不緩的,帶著一點寬容和無奈:“那可以有勞花施主幫我一起抬一下這道石門嗎?我知道施主手上有傷,這樣的請求有些失禮……”

花記年呆站在那裡,滿心都是想逃跑,偏偏像是被釘死在那裡,一步也移不開腳。方丈將那話又說了幾遍,見花記年一句不回,似乎已經明白了些什麼,於是安靜下來。臉上滿滿的都是疲憊之色,嘴角有一抹化不開的苦笑,慈眉低垂下來,哇的吐了口血,低聲苦笑著說了一句:“我總是不能明白,為什麼越是努力,離我的大道就越遠呢,不明白……”他說著,另一隻膝蓋也跪在地上,右肩膀傳來一聲清晰的骨頭斷裂之聲,這聲音聽在花記年耳中無異於振聾發聵晴天霹靂。青年喉嚨裡哽咽了一聲,突然衝過去拼命的扭動那個木製輪盤,但這個開關經久不用,扭起來無異於蚍蜉撼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轉動了機關,石門硬生生被吊起在離地三尺的地方。花記年喘息了一會,幾步上前,將方丈從石門中拖了出來。

“對不起,我……”花記年站著那裡,看著右臂軟軟垂下來的方丈,面白如紙,他嘴唇輕微的顫抖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才突然冷笑起來:“反正……反正你原來也要殺了我的,我還沒找你報仇呢,我們扯平了,我沒有對不住你,我沒有騙你……”他說到這裡,臉色難看的像要哭出來一般:“我沒有……”他重複道。

方丈捂著肩膀,抬頭靜靜的打量著他的神色,眼神有些複雜,他正張開口要說些什麼,突然側耳聽了一會,然後才有些嘶啞的靜靜笑起來:“花施主,請到前方等我吧。”

花記年一愣,伸手去拉他,問道:“怎麼了,你站不起來嗎?”方丈搖了搖頭,任青年攙扶著,踉蹌的站直身子,低笑道:“不,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去前面等我吧。”

花記年不解的看著他,但還是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突然被方丈叫住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明黃的小包裹,默默的遞給花記年。

“是什麼?”花記年疑惑的問道,方丈笑著推了他一把,低聲說:“去前面等我,花施主,快走,別回頭……”花記年不明所以的拿著那個小包裹,往前快走了幾步,忍不住又要回頭看去,不料此時方丈突然朝他大喝一聲:“走!別回頭!”花記年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隨著這聲厲喝向前跑去。

方丈默默看著花幾年的背影消失在甬道深處,這才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