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好風光,遊山玩水好不逍遙,只是身上的銀子不多,偶爾露宿風餐,算計著撐撐也可以挺到京城。順便挖挖一些草藥用來防身。
一日,他在樹上掛著午睡,忽聞耳邊傳來踢踢踏踏的馬蹄聲,疾風起,馬蹄輕,聽來都是十多匹好馬。但是,在梅瀟寒心卻罵開了,有錢人幹嘛不走官道,跑這來擾人清夢。梅瀟寒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看是誰這麼不識時務,主動到這種山野林間招強盜打劫,只差口中沒喊:“各位強盜快來啊;不來打劫我這種有錢人是你們的損失!”
遠處的小道上奔來一隊人馬,個個穿著錦衣,看樣子來頭不小。這般招搖,不是對自己的功夫太自信,就是他們的腦筋太令人慚愧。
梅瀟寒剛想翻過身繼續睡,那林子裡就開始響起兵器撞擊的聲音。喲,這強盜說不準還真姓曹,挺遵守祖爺爺曹操的訓導,隨叫隨到,奴才都沒他們勤快。
於是他便起身跳到離他們稍近一點的樹上,觀察形勢,等待時機。等啥時機,梅瀟寒心裡合計,若強盜勝了,等強盜搶完後,他跟在後邊把那幫強盜放倒,然後把財物歸為己用,反正自己身上沒什麼錢了。這麼做一是為這群錦衣傻冒報個仇,二是給錦衣傻冒嚐點教訓。若錦衣人勝了,那就沒自己什麼事兒,在一旁看他們耍猴也算給自己旅途生活豐富一下色彩。
看錦衣哥兒們功夫不弱,強盜有點吃不住,梅瀟寒心裡有點落空,可惜了一堆銀子了,裝不進自己的包了。可做戲也有個峰迴路轉,現實生活當然也會經過一些山路崎嶇,這強盜功夫差,但還有點小智慧,瞅準空檔,一包白色粉沫撒了出去。錦衣哥兒們下盤開始不穩了,氣息亂了,手也軟了,有幾個連中了幾刀,明顯,中毒了。
幾個錦衣人把一個看樣子是少爺的人圍在中間,大叫主子,小的掩護,你先走!那主子卻說,兄弟一場,要走一起走,拿你們的命當墊腳石,活下來也過不踏實。那幾個下人大受感動,勇氣大增,殺得更狠。
梅瀟寒心想,雖說同樣是利用人,這主子說話可比那摳門掌櫃中聽得多。把手下當兄弟,雖腦子笨了點,就衝那句話他梅瀟寒就決定這人他救定了。況且,那強盜用毒害人,這是他對用毒之道的大忌,再也沒多想就跳了下去,以八步迷蹤快速地在強盜中晃動身形。外人只覺突然有影子在眼前閃過,再眨眼,四五十個強盜便在地上躺得東倒西歪,一個動彈的都沒有。
錦衣人還在吃驚,便見一青衣少年在強盜的懷裡左掏掏右掏掏,最後摸到一個小瓶子,開蓋聞了聞,就扔了過來,說:“這是解藥。出了這林子你們就直接走官道吧!下次沒準被人劫我可就幫不了了!”
錦衣人此時頭昏腦漲,視覺模糊,見此青衣少年,黛眉杏眼,櫻唇雪膚,但絲毫不顯女氣,俊秀之餘英氣逼人。神態似笑非笑,恍不是凡世之人。
“多謝仙子相救!請問仙子神號,小人好回去燒香供奉,以紀念仙子搭救之恩!”錦衣少爺挺著昏花的眼疲軟的身拱手說道。
“仙子?燒香?”梅瀟寒瞪大了眼,跑上前把上錦衣少爺的脈門,“這小小賊人的毒難道竟有如此厲害,居然能混淆人的神智?”
“仙子何出此言?小人只是有些眼昏體乏,可神智到是極為清楚,仙子不用擔心。”錦衣少爺見狀有些寵若受驚。
“脈象只是有些浮,沒見有什麼阻塞。”梅瀟寒到是有些奇怪,難道這少爺本身就是痴的嗎?便看向他的手下問:“你家主子平日就是這般神智嗎?”
手下們面面相覷,不知他為何這般問,只好回答:“回仙子,我家少爺神智過人,三歲習字,五歲作詩……”
“打住!”梅瀟寒心想看來這毒不簡單,這群人也傻了,值得研究,便道:“各位服完解藥我怕有後遺症狀,可否讓我同行再觀察一段時間。”
“仙子,有何後遺症狀?”一手下怕主子有事,著急地問。
“神智不清,胡言亂語。”
“這毒竟這般厲害。這幫賊人太可恨了。”手下憤恨不已。
“奇怪,這句話倒見他神智也很正常,但幹嘛仙子仙子的叫我!我哪點看不出人氣兒了?”梅瀟寒正納悶。噔時耳邊不知為何突然想起摳門掌櫃的話:“路上戴著紗帽比較安全,遮遮你那張招蜂引蝶的臉,省得招來一大堆麻煩!”好像,彷彿,自己誤會別人,判斷錯誤了。
“可仙子,我現在自覺神智正常。”錦衣少爺說,因為實在不想給這位仙子不好的印象。
“看這樣好像也沒什麼後遺症,那我此告辭了。”梅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