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步,持!” “一百五步,射!” 敵軍進入一百五十步弩手開始射擊,同樣的羅斯人的近千槓桿弩也開始發射弩箭。 蘇策眼睜睜看著前排的弩手用著比平時訓練更快的裝弩速度裝上弩箭瞄準發射。 雙方都是著甲度極高的軍隊,輕羽拋射沒有絲毫的殺傷力,所以兩軍都把對方放到自己弩箭殺傷力最大的距離。 敵陣迫近六十步雙方弓箭手開始射擊,蘇策看著紅色的箭羽劃過中間的空地,倒下的馬上有人將傷者拖到後面,後面的人馬上填充到前面。 死傷在一瞬間激增,敵軍進入20步,弓箭手後退,弩手置上披膊持陌刀向前衝擊,同時第三線重步兵本陣也開始衝鋒。此時四五線的兩列預備隊和騎兵原地不動。 每一個人都是這座龐大軍陣的一部分,生命隨著鮮血流逝。 當本陣持盾刀的重步兵倚靠在盾牌後,一步步的前壓,後面的長槍手不同的刺擊,半盞茶的功夫,鋒線推進了五步,屍體早已經讓人無處下腳。 鑼聲響起,剩下的重步兵馬上後退,預備隊馬上迎上去,雙方交換位置,重步兵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猛推兩步,快速撤步,後面的預備兵佔位欺身而上。 喊殺聲在響徹鋒線,後面的同袍沉默著看著澤袍在自己眼前倒下。都是軍中精銳,大乾第一次遇到在軍陣中和自己打的難捨難分的軍隊,陌刀手四周,無差別的揮砍為大軍衝出缺口,後面的重步兵部位,兩大塊軍陣犬牙交錯在一起。 同時,具甲騎兵騎兵也尋找著敵陣鬆散處衝了進去。 左右前軍包括中軍前部不計傷亡的全數壓在對方的軍陣之上,蘇策看著一個臉色稚嫩的重甲兵,被一柄短劍斬斷了左手腕,右手猛地用力給自己揮砍出一個小小的空間。讓開位置,讓同袍盯上。 剛才稚嫩的臉上咬肌凸出,斷肢之痛,沒有讓著年輕人呼喊,攥著左手腕往軍陣後方撤去。 蘇策的心臟從來沒有想現在跳的這麼快,百人沉默的尉官佇列中,其他人早已見慣了生死,眼神中只有戰意。 但是蘇策還是第一次上軍陣作戰。 蘇策渾身顫抖,卻咬著牙讓自己站在自己的位置,眼球因為血液的加快流動染上了紅色的血絲。 他,很想上去衝殺。 只是現在沒有聽到出擊的命令,蘇策不能動,不能因為自己的擅動破壞軍陣的完整。 “吱呀,吱呀……”將臺下那些木製軲轆轉動了起來,李思哲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選擇了前進,帥旗百步,他沒有騙任何人。 上輕車都尉終於揮動了進攻的令旗。 蘇策拿著自的三石強弓,開始從鋒線的頭頂射箭,箭的軌跡越低,殺傷的敵人越近,鋒線的壓力越小。 一時間弓弦的繃彈聲響徹了整個軍陣,所有的人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儘可能的把箭矢投放到鋒線前五十步的範圍。 大乾形制一致的紅羽重箭劃過長空鏡面大鎧護不住全身,很多敵軍都是面部中箭。 而大乾相比而言,著甲即配面甲,對於九胡人的弓箭這會已經沒有人去管了,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弓箭射到鐵甲的縫隙處,其他的地方都會被冷鍛的甲片攔住,當然箭矢的力道只有硬抗。 帥旗所在之地本就是敵軍攻擊的終點,鋒線比拼的是決心,那麼現在就是比拼毅力的時候。 大軍一點點的往前壓,武藝再好,在軍陣中都不如簡單劈砍刺擊的殺傷力大。 一盞茶的功夫,大乾軍陣前進了三十步,敵軍的人數太多了,整個軍陣周圍都被湧入的敵人鋪滿了,加上輜重隊的馬車陣,整個地面上只有黑壓壓的一片敵軍,在六十多萬的敵軍中有十一座軍陣屹立不倒。 “咚咚咚!”鼓聲急鳴。 這是要變陣了! 最外圍的軍陣開始延伸,和旁邊的軍陣連成一體,一次變陣框住了至少十五萬的敵軍。 陌刀兵,強弩手,騎兵都不是軍陣的基礎,只有最平庸的重步兵才是軍陣的基礎。 盾牌加橫刀的組合永遠都是冷兵器時代最全能的組合。 各隊人馬隨著令旗的揮動,重步兵全力維持著軍陣的陣型,其他的兵種開始快速的殺戮陷入包圍的敵軍。 整座軍陣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圓形,中心得那兩萬人又被圍在十五萬敵軍中。 最外圍的原環開始縮小範圍,但是這股力量轉入內部,中心得的軍陣調配了最多的重步兵和弓弩手。 所有的準備,都不是簡單的硬碰硬,只是無法擊潰敵軍中軍的妥協,軍陣在於配合,論起配合,大乾府兵,舉世無雙。 盾牌,橫刀,長槍,弓,弩,槊,陌刀,每一擊都發揮著最大的殺傷力,圍在軍陣中央的騎兵默默的安撫著自己的坐騎,現在已經黏住了敵軍,熬過這段時間,他們的戰場才會開闢出來。 連成環形的軍陣上,輜重隊趕著馬車將箭矢快速的給眾軍補充,隨著一起的還有吃的喝的。 喊殺聲,鼓聲,命令聲成為了這方天地唯一的背景樂章。 從巳時拼殺到午時,一個半時辰的拼殺,磨光了敵軍的銳氣。 二十萬大軍以損失四萬多人的代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