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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歸家心切

折衝府的都尉蘇明見到蘇策很客氣,尊重來源於實力和地位。 當初同一批的府兵裡面,有人傷殘,有人隕命,有人平庸,蘇策算是混的最好的了。 當然這是蘇策對旁人說的,好似戰場上功勞和撿的一樣。 但只有蘇策知道自己怕是“染”上病。 驚醒殺人的事情,蘇策這些天不是沒有聽過,實實在在的發生在各折衝府的歸途中。 沒有了同生共死的澤袍,誰敢睡的著,睡覺的時候,眼睛都恨不得睜著。 蘇策知道這些失控的人,殺死澤袍的時候,主導他們神智的並不是他們,而是以前那個在戰場拼殺的自己。 蘇策也知道自己得了這種失心瘋,只不過兩世為人,蘇策能守住自己的理智。 但是,病了就是病了,那怕這不是身體上的病症,而是精神疾病。 戍邊的日子,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九胡人摸上來,所以上哨的人從不敢鬆懈。 高壓環境也是邊軍輪調頻繁的原因,當然大乾人對此也並無研究,只是避免擁兵自重。 白天蘇策表現的很正常,但是到了夜裡蘇策也和其他人一樣抱著自己的橫刀睡覺,回去的路上,都尉蘇明都會以邊關太累,讓部下好好休息的藉口,紮營在荒郊野地。 為的就是讓這些沒有安全感的府兵們不發生營嘯。 白天行軍的路程也是有過考量的,和去戍邊時追求速度走官道不同,回去的路上,儘量經過繁華的城池,一點點的將這些府兵心裡的不安感消弭。 不到百人的隊伍,騎馬而行,卻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趕到了蘇州府的地界。 每個人都歸心似箭,但是軍律所在,現在還不能回家。 他們這批人戍邊期間打了大仗,屍山血海都走了過來,但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還要在折衝府內待上一旬時間,等到所有人都“恢復”正常了,才可以歸家。 對外的說法是等封賞,實際上杭州府早就把封賞發了下去,就在折衝府都尉蘇明啟程的時候就發給了府兵家裡。 以武立國,沒人希望有悲劇發生。 都尉蘇明是一步步靠著苦勞在職官這個體系中爬上來的,沒有策功,考得只是苦勞,看似作為都尉,實際在軍中還真沒有小自己十幾歲的蘇策地位高。 所以一路上對蘇策也很客氣。 回到折衝府後的一天,蘇明和一位兵部來的吏員交接好了文書,從此之後蘇策就不歸折衝府管了。而是歸於兵部呼叫,不過一般來說沒有大戰或者空缺的軍職,空閒的時間就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一旬時間轉瞬即逝,其他府兵回家等待下一次呼叫,或者被安排到禁軍或者州府中。 蘇策穿著自己的甲冑拿著自己的武備告別都尉蘇明,此時的蘇策早已經是歸心似箭,名和利都有了,他現在只想回家。 隆盛九年九月離家,到現在隆盛十年十二月,寒冬臘月,南方的溼冷讓騎馬的蘇策身體涼透了,但是回家的渴望讓蘇策免疫了寒冷。 這些天蘇策也透過蘇明瞭解到了自己的封地,有些特殊,並沒有封在戶籍地,而是封到了長安萬年縣的渭水旁。 這讓蘇策有些頭大,這也意味著蘇策過完年就得舉家搬去長安。 離家越近,蘇策就越是心急,恨不得馬上見到自己的家人。 臘月的南方還有綠色的點綴和北方的荒涼相比,蘇策更喜歡這樣的風景,畢竟這裡是他度過了童年少年時代的地方。 離開家的時候,蘇策嘴邊的鬍鬚都沒有長出來,現在也開始苦惱自己留不留鬍鬚了,比起一臉美髯,蘇策還是喜歡乾乾淨淨的下巴。 蘇家在餘杭地區是大族,蘇策家只是一個偏支中的偏支,但是立下功勳,授了爵位,蘇家族長也要給面子迎接蘇策回家,這是禮。 單人獨騎,蘇策趕到了生養自己的小村莊。 遠遠的看著一群人堵在路上。 距離越近,這群人的面孔就越清楚。 離家遊子今日歸, 高堂雙親問前程。 鄉老唱功揚威名, 名利不如家鄉語。 蘇策下馬,自有族人幫著卸下盔甲,族長九問揚家名。 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在同村府兵羨慕的眼神裡,今天的主角就是蘇策,但是蘇策卻羨慕已經回家的同村府兵。 他還有走完整個流程,蘇老爺子今天大擺宴席招待鄉黨和族中來人,族譜上已經把蘇策這一支放到了主族一房,這些都是爵位帶來的。 直到中午蘇策才邁過火盆回了家。 中午,族長作陪,蘇老爺子今天笑的比這兩年笑的次數都多。 吃完午飯送走族人,關上家門,蘇策和雙親妻子四人,圍坐火爐旁,蘇策這才交代了這一年多的經歷。 聽到蘇策輕描淡寫的講述邊關的生活和戰場的戰況,蘇老爺子眯著眼睛看著自己這個獨子,哪裡不知道這孩子是在騙人,但是卻沒有拆穿。 蘇老爺子年輕時候那也是府兵出身,不然哪能有田地放租,過著地主老爺的生活。 邊關上的事情還是不讓婦人知道為好,不然哭哭啼啼的還要自己哄。 直到聽到蘇策說封地封到了長安,蘇老爺子這才睜開了眼睛。 “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