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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家鄉那棵紅棗樹

家鄉,對於男人,本是一個養心的地方。 這一次,給阿炳,帶來的是,和以往不一樣的體驗。 早上,十點零五分,飛機,準時到達襄陽。 劉集機場,阿炳上輛計程車,用普通話,對司機說,到一橋頭,襄陽牛肉麵館,司機開車,路遇堵車,走走停停,顛簸中,阿炳睡著。 一橋頭,襄陽牛肉麵館,外地人,不一定知道,是啥意思,襄陽人本地人,都懂。 就像早些年,襄陽人,都知道餘家湖,這是地方黑話,襄陽人都明白。 阿炳,這麼對司機說話,就是告訴司機,我是襄陽人,你不要兜圈子。 十一點,阿炳醒來,發現不對勁,去一橋頭,車應該西行,這車怎麼,向南開? 司機說,航空路堵車, 要從南邊繞,阿炳一看,不對,這都到鹿門寺腳下,哪能繞這麼遠。 司機說,東津大橋,在施工,只能走襄陽繞城高速,過漢江,阿炳繼續睡。 十二點,阿炳醒來,發現左邊是山,右邊是漢江,揉了揉眼睛,這地方,是外婆家。 阿炳問,這是棗林村,你一個小時,才走到這裡? 司機說,繞城高速,也在堵車,走不動,阿炳繼續睡覺。 十三點,阿炳醒來,發現車不動,前面堵了一排車,右邊一看,是水窪。 阿炳問,從棗林村到水窪,就算是走路,半個小時也能到,你這車,又開一個小時,才開了一站。 司機說,我也想快點,我還要去醫院,照顧病人,這車多,走不動,你說咋搞?阿炳繼續睡覺。 十四點,阿炳醒來,發現,車正從檀溪路,右拐長虹大橋,阿炳問,去一橋頭,你咋跑到二橋? 司機說,一橋,在施工,只能從二橋走。 阿炳不敢睡,如果再睡,說不定醒來,人在河南南陽。 司機見阿炳不睡,也變的老實,幾分鐘後,車到一橋頭,車停,阿炳問,多少錢。 司機說,老闆,尻了,我剛沒有打表,你說咋搞? 阿炳不吭聲。 司機說,老闆,要不這樣,我說個數,你看看。 阿炳問,多少? 司機,伸出兩個指頭。 阿炳,有點不好意思,跑了四個小時,才收這點錢,就掏出兩百。 司機回頭,眼睛一瞪,說,你不認識數啊,襄陽的兩個指頭,是兩千,再掏十八張。 阿炳不吭聲,這一幕,似曾相識。 很多年前,讀書時,買火腿,問老闆,多少錢,老闆說,五毛,他咬了一口,掏出五毛錢,老闆說,你不知道,武漢的五毛,是五塊啊。 司機,看他不說話,音量加大,你娃子,耳洞聾是吧? 阿炳,突然,生硬的,來一句襄陽話,你在發癔症是吧,這挨跟,我到處都是人,你敲我搞啥子? 發癔症,在襄陽,表示說夢話。 司機,嚇了一跳,馬上,陪著笑臉,說,老表,你看我,開四個小時,給個五百塊錢,算球。 阿炳不吭聲。 司機說,老表,老婆害病,躺在中心醫院,家裡沒有錢,你們,在外邊賺大錢,就當幫個忙。 阿炳說,你知道,為啥子沒有錢嗎? 司機說,現在,計程車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阿炳說,計程車,是襄陽的名片,你們,這麼喜歡扯皮,誰敢來襄陽投資?襄陽,怎麼發展的起來?窮,是有原因的。 司機不吭聲。 阿炳,掏出了六百,給了司機,然後開門。 司機,瞪大眼,看著阿炳下車,彷佛在說,這是從哪來的個,憨不弔錦的憨娃子。 一個地方,越窮,人們,越喜歡碰瓷,一個地方,人們,越喜歡碰瓷,會越窮。 襄陽牛肉麵館。 阿炳,找個位置一坐,等待服務員。 等了三十秒,卻不見人來招呼。 阿炳又等六十秒,有人在,就是不來招呼。 阿炳喊,服務員。 老闆說,牛肉麵還是牛雜麵? 阿炳說,牛肉麵,一碗溫黃酒。 老闆說,黃酒,是要凍的,還是熱的? 阿炳說,熱黃酒。 阿炳,吃著桌子上的蒜瓣,味道好極了。 一位女服務員,目測五十多歲,走路小心翼翼,端來一碗黃酒。 服務員,端著黃酒碗,朝桌子上放,只見那黃酒表面,起了波紋,服務員的大拇指,大半個關節,浸在黃酒裡面。 阿炳用普通話說,阿姨,你看你的手指頭。 服務員,笑著說,不燙。 阿炳說,這不是燙不燙的問題,是這碗黃酒,還能不能喝的問題。 服務員笑著說,小兄爹,我一天洗手,洗五六遍,手乾淨的很,能喝。 阿炳苦笑,說,好,你去忙。 服務員,端來牛肉麵。 阿炳說,老闆,你也太實在,你這牛肉,是大風颳來了的? 服務員說,寧可不好吃,分量要給足。 阿炳說,你這牛肉,有蘭州牛肉拉麵的兩倍,還拐彎。 服務員笑,阿炳說,你去忙。 阿炳吃啊吃,一鮮、二辣、三麻,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