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大於認知，地位大於德行，脾氣大於才華。 這三種情況下，很少見到，能夠長久的，這不是一種穩定態。 蘋果Iphone4，釋出滿十三個月的前一天，是個好晴天。 而阿杰的心裡，卻充滿陰霾。 週四，晴。 阿杰，喝著綠豆白粥，嚼著，烏江蘿蔔丁。 這是阿杰，第一次吃霸王餐，說霸王餐，不是非常準確，但是，它確確實實，是免費早餐。 從吃飯人的角度看，霸王餐，是主動免費，這裡的早餐，是被動免費，必須接受。 吃飯的時候，阿桂，端坐他左邊，阿彪，端坐他右邊，像兩尊門神，左秦瓊，右敬德。 左鄰右舍的夾擊，阿杰，想到床鋪的位置，阿桂左邊，阿彪右邊。 這倆人，一夜的關照，阿杰，並沒有從噪音留下的陰影中，走出來。 這兩個，稱呼他為兄弟的異姓兄弟，晚上，還要繼續，騷擾他，阿杰就頭大。 他沒有睡好，頭不清醒，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 他，一個CBD上班的人，怎麼會和這群烏合之眾，一起吃早餐。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叫阿丁。 他一個，已經在義大利，鍍過金的人，沒想到，回國後，還要在這裡，二次鍍金，真是造化弄人。 世界上，有一種不開心是，阿杰吃的下早餐，而阿丁卻吃不下。 他吃了兩口，就扔下筷子。 阿剛對阿丁說:"吃啊，味道，還可以"。 阿丁，無助的看著阿剛，不說話，那表情，就像一個，想抽菸的菸民，煙癮發了。 在這裡，早餐是免費的，午餐是免費的，晚餐是免費的，水是免費的，電是免費的，住的集體公寓，也是不用交租金的。 阿杰側頭，問阿桂:"像我們這樣的人，全國有多少人"。 阿桂不吭聲，他，一個偷腳踏車的人，哪知道國家大事。 阿虎:"一百六十萬"。 阿杰:"獄警呢？"。 阿虎:"三十萬"。 阿杰:"監獄呢"。 阿虎:"六七百個吧"。 阿杰:"你怎麼知道"。 阿虎:"新聞"。 除去免費電費，免費水費，免費房租，光是早餐，按五元算，就吃掉了八百萬。 為了管教，這一百六十萬人，另外三十萬人，也同時，失去了人身自由。 一百九十萬人，比三個富士康的人，還多，太浪費國家資源。 阿杰吃完了一碗，阿丁只吃完了一口。 阿丁吃不下去，從奢入簡難，可能，他吃慣了，山珍海味，可能，是別的原因。 他對阿桂說:"兄弟，想辦法，幫我弄根菸，出去後，報答你"。 阿桂:"什麼時候？"。 阿丁:"越快越好"。 阿桂:"兄弟，不是我不幫你，現在，真弄不到煙，十五天後，可以"。 阿丁苦笑，十五天後，還需要你弄？ 菸民 沒有煙的滋味，只有那些，從菸灰缸裡面,把菸頭，再次點燃抽的人，能理解。 阿丁的手指，抖動著，他眼神迷茫，看著阿桂，難道，就不會有奇蹟發生？ 飯後一支菸，快活像神仙。 六個菸民，吃完飯，沒有煙抽，每個人的身體，都開始，微弱躁動。 阿杰，吃早餐的時候，阿炳，睡著了。 阿炳做了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正在做夢。 裡層的夢，是個灰色的噩夢，阿婷要去爬梧桐山，他對阿婷說，我會在山頂等你，阿婷說，不要騙我，他說，什麼時候騙過你，阿婷說，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你說謊，我會殺了你。他在山頂，沒有等到阿婷。他大聲喊著阿婷，無人答應。他四處尋找阿婷，一個樹林深處，發現一堆白骨，頭髮是黑的，他認識那頭髮，那正是阿婷的頭髮，阿婷可能，是被狼吃了，夢裡，他大驚，大哭。 他從裡層的夢中驚醒。 外層的夢，是個奇怪的彩色的夢，他睡在床上，從裡層的噩夢中，驚醒之後，發現，阿婷在身邊，他才放鬆下來。 夢裡，他側頭看著阿婷，阿婷穿著紅色裙子，側靠在床上看投影，黑色的鞋子，沒有脫，白色的胳膊，支撐著頭髮。 夢裡的阿婷問他，是不是做噩夢了？他不吭聲。阿婷說，還說了夢話，他不吭聲。阿婷說，好像在喊我名字，他說，是的。阿婷問，什麼夢啊?他說，夢見你，被狼吃。阿婷笑，說，是我吃狼，還是狼吃我?他說，被狼吃。阿婷不吭聲。她又看幾分鐘投影，接著對他說，我上週，去拍藝術照，取了回來，放在書架上，留作紀念。說完，阿婷關閉投影，對他說，我上班去，阿婷開啟房門，從外邊輕輕關了房門，留下阿炳一個人。 這是一個夢中夢。 阿炳從外層的夢中醒來，已經是中午，房間，空蕩蕩的，果然不見阿婷。 阿婷，是在夢裡離開，怎麼醒來，阿婷不見了呢?她，什麼時候走的? 他清晰記得，裡層的夢，是灰色的，外層的夢，是彩色的，有白色，有黑色，有紅色。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