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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次振翅

知道如何圓下當前局面。

岑矜面無異色起身:“這雙不合腳,還是要42的,等調到貨再寄給我吧。”

“行,”導購回神,熟練地切出笑臉:“等會需要您留個地址。”

岑矜淡笑:“嗯,衣服就讓他穿著吧,我跟你去結賬。”

再回來時,岑矜遠遠瞧見李霧還坐那裡,蜷回去的長腿仍維持著原先姿態——那個令他倍感不適的定格瞬間。

他完全無法抽離,眉頭緊擰。

導購越過岑矜,去男生腳畔收拾,她發現他已經穿上了自己本來的鞋。

鞋很陳舊,花紋都模糊了,根本看不出LOGO,或者本就沒有牌子,就像眼前兩人不知如何定義的複雜關係。

但可以確認,他們並非純粹的姐弟。

導購閱人無數,每位顧客都琢磨透得累死,生意促成營業額到位,管人家真真假假。她有條不紊裝整好,將嶄新的紙袋交給岑矜。

岑矜道了聲謝,走回李霧身邊。

無言地並排坐了會,她問:“生氣了?”

李霧一言不發。

岑矜雙手搭在腿面,平視著一整面牆的男鞋:“生氣是對的,我以為你除了委曲求全就再沒別的情緒了。如果不想接受這些照顧,實話都不願意跟我講,為什麼要來這裡呢。如果根本不合腳的鞋都可以將就,為什麼還要來讀宜中。雲豐村更適合你。”

李霧喉嚨發啞:“我只是想念書。”

岑矜問:“在哪唸書都可以麼。”

李霧音色壓抑:“只要能唸書。”

以為他快哭了,岑矜端詳起他側臉,但李霧沒有,他濃睫掩目,臉上始終是那種一成不變的隱忍,這種隱忍令人無奈,甚至是憐憫。

她開始懊悔,開始自責,她太理所當然了,根本沒人教過這個孩子勇於表達。

童真在他的生命中蜻蜓點水般掠過,以至於都沒能留下一張美麗的剪影,他過早地變成了自力更生,三緘其口的大人。

“我只是……”忽而,岑矜如鯁在喉,也喪失了組織措辭的能力:“希望你能接受這些好意——不想讓它們成為你的負擔。明天你就要一個人上學了,過兩天我也要上班,我工作很忙,也許會自顧不暇,所以我想盡我所能地讓你接近、靠攏我平常見到的那些高中生,好更快融入之後需要面對的環境。我沒有跟你這樣的孩子相處過,我甚至都沒有跟孩子相處過……可能我最近的生活也不太順意,所以把這種情緒也帶給了你,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李霧指節曲攏,喉結動了下。

他想說話,終究一個字都沒講。

——

慶祝晚餐並未如約而至,逛完超市,購置了一些住宿用品,兩人就回了家。

李霧回屋整理行李;岑矜就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潦草地切換頻道。

當地某個民生節目的畫面一晃而過,岑矜退了回去。

那是條有關親情的新聞,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