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改變,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康熙按著點醒來,看見懷裡的玲瓏嬌軀,還有些懵,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當錦被緩緩滑落,微涼的空氣侵染胸膛,他才忍不住擰了擰眉頭,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床榻上躺著的富察貴人。
對方兀自酣睡,小臉紅撲撲的,氣色很好。
睡著安靜的時候,瞧著特別乖巧溫柔,若不是之前見過她昂著頭教訓下人的模樣,估摸著也會以為,她定然是個柔順的性子。
他上手捏了捏那肉嘟嘟的臉頰,看著她睜開迷濛的雙眸,迷迷糊糊見是他,又閉上眼睛,微笑著蹭了蹭他,接著睡去,康熙便不再叫她,甚至動作都輕柔幾分。
“讓她自己睡醒。”他叮囑一句,便起身離去。
等到蘇云溪起身,已經日上三竿,洗漱過後,剛一出門,就看到宜妃抱著小公主,用長長的護甲撥弄著盆中墨菊。
隔壁的小答應正在跟前殷勤的伺候著,笑的乖巧又可愛。
和麵對她的時候,那種楚楚可憐截然不同。
原來大家都出好幾張面具,她還以為從一而終呢。
“嬪妾參見宜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蘇云溪笑吟吟的請安,像是沒有昨兒截胡的事一樣。
秋風不燥,吹在身上非常舒適。
“起。”宜妃淡淡的聲音響起。
蘇云溪數著腳邊的瓷磚好一會兒,才聽到她的聲音,起身的時候,也格外乖巧,宜妃沒忍住看了她一眼。
這得寵的女人,就像這花盆中被精心伺候的鮮花,嬌豔逼人,帶著晨間露珠,更是叫人不忍攀折。
宜妃漫不經心的摸了摸小公主的臉頰,笑吟吟的問:“屋裡可缺什麼了,儘管叫金釧來拿便是。”說著她又看向一旁幾個小妃嬪,漫不經心道:“誰替本宮伺候皇上伺候的好,本宮就有賞。”
“謝娘娘。”蘇云溪躬身謝恩。
這話她聽著有些耳熟,之前康熙好似也是這麼跟她說的。
宜妃沒忍住,又打量她一下,這姑娘向來眼高於頂,就是跟她說話,那也是夾槍帶棒,要不是家裡頭連著親,她真像弄死她。
今兒倒是乖覺了,這般溫溫柔柔的,瞧著叫人怪不習慣的。
她摟著小公主,笑吟吟道:“你呀,還是早日也生下一兒半女的,膝下好有個伴。”
蘇云溪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郭絡羅貴人倒是生了一兒半女,可惜在旁人懷裡摟著,給旁人做了嫁衣裳。
以現在的宮規來說,若是嬪位以下妃嬪有孕,生下來的孩子,可是要抱給別人養的。
這想想就覺得好慘,自個兒的命捏在高位妃嬪手裡也就罷了,就連孩子的命也是如此。
但說來也奇怪,打從這時候起,養在旁人膝下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夭折的特別少,不像康熙朝初期那樣,今兒的孩子,明兒就沒了,也比比皆是。
不管在旁人膝下好不好養活,她但凡決定要生,就必然不會陷入這麼被動的地步。
“孩子是緣分。”她道,見眾人目光殷切,又補充了一句:“來了是天賜,不來,誰也沒法子的事。”
但是說起這個,眾人就表示非常有話說了。
各種生孩子的偏方不一而足,都開始湊在一起交流經驗,吃什麼容易懷上阿哥,大家說的頭頭是道。
蘇云溪聽的有些無語,以當下的見識來說,她們說的也有些許道理,左右生孩子是五五分的機率,一半成,一半不成,這成的人高興,多宣傳宣傳,自然覺得成功的機率會多一點。
“你呢,你打算怎麼辦?”一個小答應笑吟吟的問。
她笑了笑,沒有接話,不怎麼辦,自然受孕,命中有時自然有,命中無時不強求。
唱戲的戲臺子搭好了,但一個主角硬是不肯粉墨登場,這戲終究是有些唱不下去。
小答應也不再多說,擔心她看出什麼來,一邊插科打諢說起旁的來。
在女人中間,這關於服飾的話題,自然是極安全的。
“傳說啊,這雲錦重工織成,就是手熟的繡娘,一日下來,也不過兩寸罷了,想要製成衣裳,那更是昂貴至極。”小答應說著,一臉討好的看向宜妃,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