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子弟兵去交換,這筆帳怎麼算都是他虧得大!
他本來還有心情替凱旋歸來的勇士們設宴慶祝,在獲知這等結果後,最終卻只好敗興回府。
不過彥驍宇,他是記住了!
晚上,遲遲未到的初雪終於降臨。
漆黑的夜空無法遮蓋白雪的光華,反凸現出它清清淡淡的隨性。
繁韻裹緊厚重的棉被,雙膝跪在窗下的條桌上。手掌稍稍伸出窗外少許,一片片不成形的雪花便緩緩降落她的掌心裡,瞬間融化成一滴水珠。
沁涼的感覺,令還在發熱的繁韻頓時舒適不少。
她改不掉年少就愛趴窗子看雪的習慣,仍是逞強的撐在窗沿望著根本看不清的雪花。
“你還真有精神,不吃飯嗎?”雅文隨口問道,見她倔強的搖著頭,便自顧先吃了。她可比不上這個丫頭,有力氣跟肚皮過不去。就算她吃不慣曰本料理,可材料不都是米飯嘛。
雅文又多吃了兩塊魷魚小卷,笑盈盈的問她。
“今天救你上來的那個男人,你認識?”
猛地聽到這話,繁韻急忙轉正身子辯駁。
“我怎麼可能認識他!你想到哪裡去了!”
繁韻越是急於撇清,雅文就越看得真切。她優雅地抽出別在胸口的手絹,一點點抹去嘴角的屑沫,故意擺出若無其事的神情,卻有意道出干係甚大的言論。
“原來你們不認識啊?害我還以為你很喜歡他呢。當時在窗邊看他救你起來的時候,倒真覺得你對他確實與眾不同。”
“別瞎說!你未免想得太多了!”繁韻紅著臉,窘迫的側過身子不願被她瞧出異樣,終究還是瞞不過女人天生的直覺。
“如果喜歡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他長得蠻不賴,一見鍾情也是有可能的。倒是宇田雅治的臉色可難看哩。”她挪了挪身子,換個舒服點的坐法,雖然換什麼姿勢都一樣。因為她的下半身是純粹的廢物。
想到這裡,她又暗自掐了自己不爭氣的大腿一把,臉上卻仍漫溢著燦爛的笑靨。
“你說一個痛恨曰本人和偽軍的女子,突然有天和偽軍之間有股說不出的曖昧,這在別人眼裡,會怎麼看待呢?連我都看出你對他不一般,想必宇田雅治也不會察覺不出吧……”
雅文是暗指繁韻和偽軍關係特別,勢必會影響到宇田雅治的看法;可繁韻卻理解成宇田雅治可能已經對彥驍宇的身份起疑。
要是萬一彥驍宇因為自己的莽撞而暴露身份,那她良心怎麼安穩得了!更何況,她也不願意看到彥驍宇突然消失不見。那樣的話,她更是孤立無依了啊!
不行!她不能讓彥驍宇有事!她還要幫他偷檔案的啊!而且她還要……等他救她出去。
驀然間,她的心忽然冷卻下來,沒由來的。
雅文瞧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猜她肯定想起什麼比較難過的事情,便好言開解。
“真的不吃東西嗎?餓壞了自己還怎麼跟宇田雅治鬥呢?再說,那只是我胡思亂想罷了。”
她還想繼續相勸,卻被突然進來的傭人婆子打斷了。這個時候婆子還能有什麼事情過來?食物才放進來呢。莫非,又是跟宇田雅治有關?
事實證明,她的判斷絲毫不錯。婆子的確是宇田雅治派來,特意請繁韻過去陪少佐用晚膳的。語畢,便退到門外等候繁韻出來。
也許繁韻並沒有用心在聽,雅文倒是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哪怕心裡再酸楚,臉上還要努力保持著溫柔的笑意。
再痛苦都好,她決不放棄!她一定要說服這個倔強的丫頭!因為只有她,才能令自己大仇得報!
“還是去去吧。身處在劣勢就要學會待時,越王勾踐都遭遇過臥薪嚐膽的滋味,你難道學不會?況且,你也想讓宇田雅治安心吧。”
此話一點,迫使正猶豫不決的繁韻,也不禁被雅文說動。
她想,或許自己假意屈從並無不利;不但方便和彥驍宇接近,同時也可以幫忙找到名單。最重要的是她真以為不再和宇田雅治作對,就可以減輕他對彥驍宇的疑心,自然就少了一份危機。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害怕失去的東西,理智基本等同廢紙一張。
最終如雅文所願,繁韻接受了宇田雅治的安排。第一次以順從的姿態,來到了他的房間。
只見穿著黑色和服的宇田雅治正悶悶不樂喝著酒,暗紅色的矮條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精緻的壽司和魚生之類的曰本料理。桌子一端另外擺放著新的碗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