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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癒

《與水呼師兄的二三事》最快更新 [aishu55.cc]

夜晚的時候,藤屋的人送來了換洗的的衣衫。雖說藤屋只是看在鱗瀧左近次的面子上短暫地收留阿綠幾天,但他們的照顧卻極為周到,連更換的浴衣都準備好了。

而且,這套浴衣可比阿綠自己的那一身衣服要好多了。她原本穿的短和服是在吉川家做下人時的衣著,洗得褪了色,也不合身,下襬縫縫補補,透著一股破爛味。

阿綠擦洗了身體,將浴衣換上後,抬手試了試自己的額頭。經過一整天的睡覺休息,她的身體已經沒什麼異樣了,看來,就快要到她離開這間藤屋的時候了。

想到此處,阿綠還有些捨不得。但她知道,她住在這裡是沒給錢的,她遲早要走。

窗外傳來一陣“嚯嚯”的風聲,兩道影子從蠟紙窗上透過來,依稀是義勇和錆兔在庭院裡練習劍術。

阿綠趴到視窗,將窗戶稍稍支起一點,冷風夾雜著雪花立時從窗縫裡撲進來,吹得她鼻子一寒,險些打個噴嚏。

屋外又在下雪了,一彎寒月掩在枯枝間,那雪慢悠悠的,無聲而寂靜。義勇與錆兔就像毫不怕冷的稻草人,握著刀,在下雪的庭院裡比比劃劃地切磋著。那月光和著雪照下來,將錆兔的面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他那雙銀霧一般的眼,也更顯得清透了。

雖然年紀輕輕,但兩個人握著刀的姿勢卻有模有樣。阿綠不懂劍術,只覺得他們的刀透著一種肅殺和凝重。那不是孩子過家家時的胡亂比劃,而是真正的劍術。

阿綠想近前仔細看一看,但又畏懼於屋外的嚴寒。原地思索了一陣後,她便拽起了棉被披在身上,像是一座小山一樣,拖著棉被移出了門。

一座棉被出現在走廊上——這場景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就算兩個少年一直在潛心練習劍術,也很難不被這座棉被吸引注意力。錆兔放下了刀,扭頭看到棉被山裡露出了阿綠那張小小的臉蛋,他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綠,外面很冷!還是回去休息吧。”錆兔說。

阿綠將棉被披得更緊實了一些:“我還從沒見過真正的劍士是怎麼樣的。”

錆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們現在還算不上什麼劍士……”

話音未落,一旁的義勇就很認真地說:“但是,你以後一定能成為鬼殺隊的‘柱’。”

錆兔怔了下,嚴肅地說:“義勇,我可不是為了成為所謂的‘柱’才拜入鱗瀧老師門下的。我只想除掉更多的鬼,僅此而已。”

錆兔的這句話,似乎令義勇對他愈發仰慕了,義勇的眼睛都比方才亮了許多。

雪從屋簷上飄飄悠悠地落下,輕輕染白了少年們的發心與雙肩。阿綠呵出一口寒氣,聽他們又提起了“鬼”,心底困惑再起。

“錆兔先生,鬼……是什麼?”她問。

先前,鱗瀧老師也提到了“鬼”的存在,還說她是稀血人類,十分容易被鬼所襲擊。雖說傳聞中確實有“鬼”這種東西,但那到底是傳聞,沒聽說過哪裡真的有鬼的。

聽她這麼問,錆兔也想起了她是稀血體質、容易招鬼的事情。於是,錆兔便收起了刀,走回屋簷下,很認真地說:“所謂的‘鬼’,就是一種食人的怪物。它們在夜晚活動,不能見到太陽光。除非用日輪刀斬首,或者被日光所曬,否則就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聞言,阿綠微吸一口氣:“這麼可怕?吃、吃人?”

“嗯。”錆兔點頭,“據說吃的人越多,他們的力量就越強大。”

阿綠又緊張地問:“那種鬼,長什麼樣?”

這問題叫錆兔犯起了難。雖說他在為了成為一個獵鬼人而努力,但他其實就見過兩三隻鬼,而且那兩三隻鬼個個都長得不同。他只能勉強描述個大概:“頭上長著角……涎水亂流,渾身青黑,不會說話,一直髮出野獸一樣的咆哮聲……”

阿綠稍稍放下了心。

那位教宗閣下穿的體面又優渥,笑起來像是個輕佻的貴公子。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是錆兔口中這種食人的惡鬼。

果然,他只是個興趣古怪的有錢人家公子吧。

阿綠抬起手臂,打量著薄薄肌膚下青色的血管脈絡。無論她怎麼看,這細瘦的手臂也沒顯出什麼與旁人的不同來,她也無從想象所謂“稀血”到底是什麼樣的。她只能小聲說:“以後該怎麼辦啊……”

錆兔見她發愁,便轉身向著雪中的籬笆走去。他在庭院裡留下一串草鞋腳印,人在牆邊停下了,抬手摘下一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