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個人我和小御說了,一切依舊按照訓練計劃,能被選上就參加,選不上就剔除掉。”譚驥炎多少知道崔斌必定還有後手,藤原十郎是日本右翼分子,日本也即將面臨內閣重新選舉,右翼想要獲勝,必定利用這一次的比賽大做文章,所以崔斌既然和藤原十郎合作,肯定會用其他辦法保證中國軍方會輸掉比賽,那十個人或許只是丟擲來的煙霧彈,所以譚驥炎並不準備理會。童瞳離開譚驥炎的辦公室之後,譚驥炎已經恢復過來了,又如同過去那個堅不可摧的威嚴男人,童瞳也放下了心去看守所接秦清,心情也隨之沉重下來。關曜雖然因為和秦清的關係被剔除在這一次的調查案件之外,但是畢竟關曜的勢力在公安系統裡還很大,所以被羈押的這兩天並沒有遭受任何的不公平對待,即使喬老也動了不少手段想要在看守所裡折磨秦清,但是縣官不如現管,有關曜的勢力在還沒有人真的敢在看守所對秦清動手,她也是一個人住一間房。法醫處的停屍間就在刑偵處的樓下,空氣裡瀰漫著詭異的氣味,這裡很安靜,雖然亮著燈,但是卻顯得格外的冰冷,在停屍間的中間一張不鏽鋼的臺子上一具屍體無聲無息的擺放著,上面蓋著白布。“麻煩你們在外面等一下。”童瞳看著徑自推門走進去的秦清,回頭對著身後帶秦清過來的兩個警察開口,兩個警察也明白的點了點頭就站在過道里等候著。秦清掀開蓋著屍體的白布,慘淡的燈光之下露出秦母安詳的面容,車禍導致的是內臟器官出血,當場死亡,所以秦母的臉並沒有什麼傷痕,但是在停屍間裡冰凍了兩天,秦母的臉上是死人才有的青灰色,冰冷冷的失去了溫度。劇痛從心裡蔓延開來,秦清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是冷的,她是一個殺手,曾經殺了那麼多人,她以為對任何感情她都已經淡薄了,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秦清甚至曾經想過如果組織真的殺了秦母她會如何,可是原本以為能接受的,對於一個殺手而言生死太過於平常。可是此刻,秦清真的看到了秦母的屍體,心裡頭卻空了,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抓著白布一角的手顫抖著,秦清沒有流淚,可是這一張清寒的面容卻比流淚更加的痛苦。“秦清。”童瞳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卻也明白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人已經死了,再也挽回不了了。根本沒有聽到身側童瞳的喊聲,秦清呆呆的站著,如同這個停屍間裡只有她一個活人,清寒的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可是她的眼睛卻是如此的透亮,似乎什麼悲慟的情緒都看不到,又似乎所有的痛苦都沉寂在眼底最深處。許久許久之後,秦清終於慢慢的鬆開僵硬的手指頭,將白布重新的拉上蓋住了秦母的臉,看著屍體,秦清目光慢慢的溫柔起來,如同她的家人還活著,只是睡著了一般。看著這樣的秦清,童瞳臉色也陰鬱下來,當時,當時如果自己不是那麼自私的顧著糖果,說不定自己就能攔住秦清殺了喬藝,這樣就不會讓秦清也處於危險之中,童瞳張了張唇,卻無法說出什麼來,時間無法倒轉回去。“小瞳,你不要自責,之前關曜來看我的時候就說了你很自責,這件事原本就和你沒有關係,當時是我衝動了,你照顧著糖果是應該的。”秦清的聲音很輕柔,宛若是從天際飄過來的一般,當時秦清不是不知道殺了喬藝會如何,但是她還是做了,那一刻秦清知道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親手殺了喬藝,而不是看她被警察抓走,或者死在其他人手裡。童瞳心裡頭難受的厲害,抬手一把抱住秦清,“我知道,秦清,你不用擔心,譚驥炎和關曜會想辦法的。”“殺人償命,喬藝該死,小瞳,我知道救我出去有點難,但是我會等著你們將我救出去的。”秦清很冷靜,甚至比童瞳更加的冷靜,她已經知道目前自己的狀況有多麼的艱難。喬老來過看守所一次,那個老人已經瘋狂了,秦清感覺喬老甚至想要親手殺了自己,如同自己親手殺了喬藝一般,所以喬家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自己,這些秦清都知道,但是她不會放棄,她相信關曜,相信小瞳,所以秦清會安心的等待著,等待著事情過去,等待心裡頭的痛苦慢慢的被時間抹平。又站了許久,秦清剛想要說什麼,可是身體卻支撐不住的一個晃動,眼前一黑,秦清快速的扶住身邊的童瞳,呼吸有點急促,“不用擔心,這兩天食慾不好,沒怎麼吃東西。”秦清是真的沒有食慾吃不下,此刻胃部絞痛著,腦中是天旋地轉,秦清閉上了眼靠著童瞳,等待著難受的感覺慢慢的退去,“小瞳,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童瞳點了點頭,從角落裡拿過椅子讓秦清坐了下來,確定她只是虛弱並沒有任何的不適,這才慢慢的轉過身離開。刑偵處裡依舊是人來人往,童瞳慢慢的走了出去,“小姐,算個命吧?”人行道兩旁都種了大